樂無異一拍腦袋，急道：“壞了，我竟忘了！”便急著要進屋。

聞人羽哼了聲，掉頭去屋裡拿了件甚麼，又回窗前，揚手扔了過來。樂無異從速去接，發覺是個白瓷小瓶，上麵貼著紅紙，寫有“定神丸”三字。

“不敢當。”沈夜口氣冷酷，“礪罌，你也精進很多。”

按端方，從深思到沉寂之間，製止統統傳送之術。

法陣一閃，矩木之下、滄溟麵前，沈夜悄悄呈現。昂首望去，矩木枝乾之間，一股紫黑之氣翻滾遊走，彷彿一條龐大的毒蛇，不倦地吞噬神樹的朝氣。

過未幾時，夏夷則又走了出去，剛好走到兩人中間，淡淡隧道：“兩位行囊都清算好了嗎？是否能夠出發？”

“或者，不如先吃大祭司你？”礪罌仰天點頭，一副沉醉模樣，“大祭司，你的七情六慾，實在叫人垂涎，激烈、固執、古怪而又綿長……啊，甘旨，無上甘旨！它們的滋味，必然比人血鮮美百倍……”說著，伸出魔爪，向沈夜咽喉拂來。

“隨他去。”沈夜冷冷說道，“隻如果奧妙，就終會泄漏，坦白這麼久實屬幸運。”他沉默一下，又說，“礪罌對投入下界的矩木枝數量早有不滿，盟約崩盤不過遲早之事……但目下景象，尚不能激憤下界玄門。”

“不是下界這時節常有的，操心了。”沈夜掃一眼，接過，“我去看看滄溟。小曦已睡下了，煩你為她操琴鎮夢。”

三人一時沉寂，半晌以後，三人不再開口說話，一心一意研讀起來。

“天罡。”沈夜雙眉一揚，“百草穀派來的？”

沈夜冷然不語。

隻見內裡儘是揉成一團的紙團，或撕成幾片紙的廢紙。

夏夷則翻開第一個紙團，紙質陳腐，觸目所及，便是“通天”兩個字。那是一頁從偃甲編號冊子中抽取出來的單頁，編號“四一零”，上有簡樸申明，但冇有形狀圖樣、詳細製作圖譜。申明開端，草率寫了“四一一”“四一二”“四一三”“四一四”四個編號，不知是何企圖。

“滄溟。”沈夜輕聲道。滄溟一動不動，還是甜睡不醒。

“莫非是計時儀？”聞人羽道。

樂無異倉猝衝了出去，扶樹乾嘔，卻甚麼都吐不出來。

兩人同時拔腿向謝衣書房衝去。“等等我！”聞人羽也衝了疇昔。

樂無異第一次宿醉，冇有想到如此難受，卻聽劈麵樓上，傳來推窗聲音，一個少女探頭出來，體貼道：“無異，你有冇有事？”恰是聞人羽，神采紅潤，涓滴看不出酒醉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