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羽在屋頂上轉頭，向樂無異笑著招了招手：“你跟不跟得上來？”

“誰磨磨蹭蹭了？人又不是偃甲。”樂無異悻悻說道，“你看他冷冰冰的，一點兒情麵味兒都冇有。”

夏夷則周身氣勢一凝，如覆冰雪，眼中一絲心境也無：“百餘年前，中原修仙門派曾有條約，擅取異類內丹以資修為者，以極刑論處，大家得而誅之。”長劍出鞘，一揮而下，劍氣如流水瀉地，空中呈現一座龐大劍陣，波光粼粼，汪洋恣肆，看似一泓湖水，殿內的溫度卻飛速降落，牆上、柱上、布幔道幡，十足固結了一層白霜。

“師尊神武。”元卓、元齊齊聲讚歎，“天下無敵。”

寒冰刹時熔化，化為升騰水汽。

“啊？”樂無異吃驚，“你要殺人？”聞人羽莞爾不答。

“水生骨！”夏夷則舉劍上揚，劍尖水光流淌，地上的法陣光芒暴漲，噌噌噌，瞬息間呈現多少鋒利冰錐。

夏夷則瞥他一眼，微微皺眉。聞人羽也肘了樂無異一下，私語道：“喂，你是你，我們可冇說饒他。”

兩個小羽士拔劍欲上，可與夏夷則目光一碰，均是麵孔發白，眼裡透暴露深深的懼意。

“開！”夏夷則揮劍上指，一道霜痕射中印身，收回金玉交鳴，霜痕反彈返來。夏夷則倉促躲開，錚，寒霜掃地，地上青磚粉碎開裂，留下長長的一道劍痕。

夏夷則丟下羽士，大踏步走向正殿，聞人和無異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快步跟上。

“靈虛，”夏夷則踏下台階，微微嘲笑，“我來了。”

砰，聲如炸雷，金剛力士撞上奧妙觀的大門，流派敞開，兩丈高、一尺厚的楠木門扇向後倒下，巨響聲中，異化數聲慘叫。此中一聲來自樂無異，彆的來自埋伏門後的羽士。眾羽士被壓在門下，手裡刀槍散落，斷手摺腳，哀號不已。

“好哇。”聞人羽笑嘻嘻走進門來，“無異，你可立了大功。”

“觀主，觀主……”羽士哼哼連聲，“觀主他在正殿……”

聞人羽使出天罡神行，飛簷走壁，如風疾走，雖在陸地之上，速率不在夏夷則之下。

靈虛拂塵下掃，柔風捲地，老羽士翻身向後，落在神像之前，定睛望去，先前盤坐之處充滿密密麻麻的冰錐，犬牙交叉，發展如飛。樂無異、聞人羽各自上前一步，呈“品”字形圍住靈虛，合三人之力，靈虛真人本領再大，也是上天無路、上天無門。

“師尊！”元卓、元齊走進殿門，左顧右盼，殿內空空蕩蕩，樂無異等人蹤跡全無，“完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