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長樂的拂塵俄然掃來，樂無異下認識舉劍格擋，唰唰唰，銀絲纏住劍身。

長樂嘲笑一聲，扯掉道冠，披頭披髮，如癲似狂，右手虛空亂畫，指尖吐出白光。

長樂道人抹了一把，大吃一驚：“太華術法？太華門下一貫狷介，為何跑來長安？莫非——”

“師父，你——”瘦羽士看著長樂道人臉上一道傷痕，傷口中滲入出藍晶般的液體，也不知是何時留下的。

聞人羽瞅準機會，道：“抓住！”猛一發力，將樂無異提起。樂無異隻覺身子一輕，騰雲駕霧似的落上船麵，“砰”的一聲，摔得健壯。

“太乙神兵，聽吾之令，青龍左列，白虎右賓。”長樂唸唸有詞，雙目驀地怒睜，用力向前一指，“吃緊如律令！開！”

樂無異奪回古劍，揮劍橫掃，刀槍叮叮鐺鐺，斷刀斷槍散落一地。“上呀。”長樂爬起來大呼，“誰逮到這個小賊，他手上寶劍就是誰的！”

長樂道人運使太乙神兵，本身便不能發揮全數功力，但他見樂無異招式陌生，覷個空子，趁亂偷襲，拂塵銀絲飄飄灑灑，無孔不入，樂無異略不留意，左邊臉頰著了一下，火辣辣生痛，多了幾道血絲。

聞人羽目色生寒，長槍一振，流光如電。

長樂道人看著越飛越高的偃甲船，恨聲喃喃：“王八養的，金大貴千辛萬苦搭上二皇子，老子千辛萬苦找來這船，一心想幫二皇子鋪條通往定國公府的路……毀了，全毀了！”

世人點頭稱是，不及多言，樂無異幾個縱身，已穿過船艙，來到船麵之上。

聞人羽長槍一橫，目光如箭，盯得長樂模糊脊背生涼。但是話已出口，豈能畏縮？躊躇間，忽聽有人道：“那啥，算我一個唄？”

“公子！”石百子從船艙裡冒出頭來，“船要開了！”

船身下方，就是長安——千年古城千簷萬宇，燈火星星裝點、如珠如寶，抖擻迷離光輝。低矮民舍環繞廣廈高樓，恰是樂無異昔日暢遊之地，現在居高臨下，模糊昏黃，彆有神韻。

俄然！

“著火了，著火了！”樂無異失聲慘叫。

熊貓人待在女郎前麵，探頭探腦地也想說話，可被女郎搶先，一時冇法插嘴。隻聽樂無異問道：“辟塵女人，你們是甚麼人？如何會在船上？”

長樂道人部下一個個舞刀弄槍，大有一擁而上的意義。長樂道人嘲笑道：“就憑你？黃毛丫頭，也不看看馬王爺幾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