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西域，波詭雲譎，或是存亡之戰，但有聞人羽，天罡後繼有人，已是無憂無懼。”

附近無人，本日連吉利、快意也未曾見到。非是夢中，卻比惡夢更加可怖。

當夜，樂無異攜晗光劍、謝衣偃甲匣、偃甲盒、備用東西、金剛力士、散碎銀兩、多少便攜小偃甲，翻牆而去。

樂無異茫然無措，駭笑自語：“莫非這偃甲室是謝爺爺造的，夜間變出車軸滾輪，離家出走了？”

半晌以後，已自佛像後走出，聞人羽大吃一驚，隻見麵前此人，鮮明便是先前的本身：蕭鴻漸。

很久以後，才聽程廷鈞說道：“若單是此事，也倒罷了。但眼下這長安，隻怕天災多於天災。那兩位皇子相爭日久，現在局勢瞬息萬變，恐怕定國公不得不做出決定，屆時必定橫生枝節。你在長安，才氣留意襄助。”

他既已打扮結束，便要捏準機會分開長安。分開太早，冇法幫忙聞人羽吸引樂府和大皇子府的重視；分開太晚，又怕困於城中，難以出城。當下商定仍以紙鶴符靈聯絡。

“但現在你已大了，更將入宮伴讀，偃術這等小打小鬨，切不成沉迷下去，不然你如何立室立業？莫非做個廢人，一世遊手好閒？從本日起，你不得再碰偃甲。”

砰！樂紹成滿麵喜色，一拍桌子，這一掌用了真力，聲若悶雷。樂無異從未見過父親起火，嚇了一跳。

程廷鈞待要分開，忽地停下腳步：“長安城中，風雲變幻，你要相機行事，不必墨守陳規。若能找到謝衣蹤跡，那是最好。如果不能……你也好自為之。”

程廷鈞以“蕭鴻漸”之成分開長安城時，心中淡淡高傲。定國公治國有方，樂府樂土乍看疏鬆，實在固若金湯，聞人羽卻能看中機會，孤身突入，又滿身而退，膽識俱全，奇正相合，已是一代名將風采。

“師父此去，路途保重。”

程廷鈞哂然一笑：“此事無妨，為師已有計算。”說著表示聞人羽稍待，他本身走到大佛前麵。

程廷鈞停頓半晌：“但有一點，細思之下，令人不安。”他感喟一聲，抬頭望天，悠長不語。

“我是不是在做夢？”樂無異伸手掐了一把本身的大腿，“哎喲！”痛呼一聲，他這才確認本身並非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