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加快了腳步。
三兩隻野獸在樹林絕頂遊曳嬉鬨,林間的鳥兒穀穀鳴叫,那裡另有半點兒藥婆婆的身影?
邢天倒在地上,隻感覺兩眼發黑,氣血不暢,還好藥婆婆踢到他的一頃刻,他下認識的運起了扶搖訣護體,要不然必定肋骨都要踢斷。他艱钜的從地上爬起來,腦筋又是一陣發暈,緩緩把真氣在體內遊走了半晌,腳底不再發虛了,便倉促邁步追了出去。
話方纔說到一半,殘剩的幾個字就咽回了嗓子眼裡。
藥婆婆像發瘋了普通,驚喊道:“你們都是好人!你們冇一個好人!隻要師父對我好,我去找我師父,我去找我師父啦!”嚷嚷著,她踢翻了藥爐上的小缽,撞出了木門,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明天是第七步煉藥之日,成敗與否,在此一搏。
說完這話,她把手捂住了臉,竟然俯身哭了起來,“這是我用了畢生心血才研討出的煉藥之法,為甚麼會失利?為甚麼?為甚麼!!”
他本是好言安慰,怎料一說到“陳青穀”三字,藥婆婆卻俄然止住了哭,兩眼裡充滿了惶恐和無助,沙啞著嗓音道:“師父……徒兒無能,徒兒不肖,徒兒未能完成您白叟家的遺誌,您是否會指責徒兒?”
邢天嗅覺發財,按說能夠遵循氣味追蹤旁人行跡,提著鼻子嗅了一嗅,卻發明四周滿盈的全都是七種輔藥異化煉製收回的刺鼻氣味,那裡另有藥婆婆的半點兒氣味?
藥婆婆頭髮混亂的耷在麵前,怔怔的看著阿誰仍在冒煙的小缽,幽幽的道:“失利了……失利了……真的失利了……”
藥婆婆早已迷了心智,那裡還認得清他是誰?見邢天撲上前來,厲聲尖叫一聲,伸出腿來朝著他重重一踹。這一下既俄然又凶悍,邢天怎能推測藥婆婆會暴起傷人,倉促之間不暇躲閃,隻感覺胸口一疼,抬頭就朝後倒去。
藥廬木門還是半掩著,邢天早已按奈不住衝動的表情,猛的推開衝了出來,鎮靜的喊道:“婆婆!我明天提早結束了修行,來幫您煉…….”
藥婆婆猛的一擺胳膊,甩開了邢天的手,尖聲叫道:“你是誰?你……你是誰?”
邢天見她這般反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柔聲道:“婆婆,您這是如何啦?您彆想太多了。”
邢天一看,見藥婆婆的臉上斑脈橫生,兩眼無神,連嘴唇上都長滿了藐小的皺紋,像是一夜間又衰老了十多歲一樣。心中大駭,顫聲問:“婆婆……您這是如何啦?您為何連我都不熟諳了?我是邢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