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這位藥婆婆所說,第四層用藥者已經不能再稱為“用藥”或“製藥”,而是稱為“煉藥”更加妥當,煉藥師用天下奇花異草之滋魄、奇禽異獸之精華,再配以希世藥引,破鈔無數心神,磨儘光陰滄桑,便能夠煉製出一種無上奇丹,能夠使服用者功力大增,比旁人多少載的修煉都管用。如果能達成這一境地,纔可稱之為名副實在的“藥仙”。
他猜疑不定,暗中自語,再轉頭一看其他候選弟子,見他們一個個聚精會神的提筆而書,固然都不順暢,但彷彿並未遭到這墨跡塗抹的困擾。
一輪落日垂垂偏西,樹影跟著日頭緩緩轉動,此時已經不再像中午那麼酷熱了,時不時的吹來一縷輕風,乃至另有些絲絲的涼意。但邢天隻感覺渾身炙熱,暴躁不堪,完整冇有了眉目,也冇有了章法,不但連那些被墨跡擋住的字寫不出來,乃至連本來勉強記著的語句也默寫不出了。
邢天涯讀,邊感慨這遨山派為了選出資質穎慧弟子所破鈔的良苦用心,這些藥性筆墨如此的龐大拗口,如果連這些都能背過,又何怕背不過那些武功秘笈?
而接下來所謂的第四層境地,邢天就感覺有些神乎其神了。
但他還未起家,心中一動,卻又立時沉著下來。
他一身狼性,天然也擔當了狼的沉穩和謹慎,心想本身又無確實的證據,如果如許冒然起家指責蒼霆,萬一弄錯了,貽笑風雅,卻又該如何是好?
再跳過這句,邢天持續朝下讀,每隔幾句,便有一行墨跡遮住兩三個筆墨,翻過這頁,不由大吃一驚,但見接下來的一頁上,竟然到處都塗了墨跡,把一篇好好的文章拆解的支離破裂。
小童走上前來道:“你的時候到了。”不由分辯,便從邢天手中抽走了那本《陰陽藥性賦》。
“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正在六神無主之際,他耳朵一抖,卻俄然模糊聽到了一股輕飄飄的聲音傳蕩了過來。
“犀角解乎心熱,羚羊清乎肺肝,澤瀉利水通淋而補陰不敷,海藻散癭破氣而治疝何難……”
邢天心猿意馬,隻顧胡思亂想,筆下就愈發的停滯停頓。眼看前麵的數個弟子有的早已默寫完成,而本身卻隻默寫出序言和第一章來,此中被墨跡遮擋的段落也還空缺著,心中便暴躁無度,再也冇有了狼天生該有的心如止水。
遵循書中所言,第一層的用藥者僅能把評脈,開藥方,治治小病,療療瘀傷,算是最最淺顯,也是最最常見的江湖郎中、看病大夫,這類人隻能算得上最低等,最後級的用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