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轉頭看了楚北捷一眼,領頭進了殿內,悄悄喚道:“娘娘,王爺請來了。”
那倚在榻上,青絲隨便鋪展於枕上的娉婷,如印在腦海中一樣,無時無刻不在麵前閃現。
在夜色中曲盤曲折走了一段,楚北捷曉得已經到了東林王的後宮。他小時候常來玩耍,剛識人事之初,也曾和這裡美豔的宮女有過膠葛,東林王對他信賴有加,從不覺得意,是以深夜中被引到這裡,楚北捷一點也不介懷,膽壯心定,跟著宮女安閒邁步。
楚北捷固然勞累,精力卻仍暢旺,穿戴宮中溫馨簡便的長衣,站在樓上,看眼底那一片梅園。迎著風的身形矗立苗條,俊美表麵棱角清楚,幾縷猶有濕氣的黑髮垂在額前,顯出幾分不為世俗拘束的豪宕不羈,讓偷眼瞧他的年青宮女們,個個心跳不已。
楚北捷走了返來,如同核閱俘虜招認是否有假般,盯著她的神采,雙眉鎖起,“娉婷和這事有甚麼乾係?”
楚北捷突然止步,轉頭,鋒利的目光直逼麗妃。
楚北捷識人無數,善辨是非,見她語氣篤定,眸子敢不遁藏本身的目光,不似在扯謊話,又想起這兩日在王宮內感遭到的奇特氛圍,看了看大王寢宮外搖擺的火光,低聲道:“帶路。”
“是誰關鍵你?”
麗妃垂眼不語。
隻是因為少了那在樹下操琴的纖細身影,這王宮就變得遠遠比不上遠山環繞中的隱居彆院。
“哈哈哈……”見麗妃悄悄點頭,楚北捷驀地抬頭大笑,盯著麗妃的雙眼,冷冷道,“我王嫂是多麼人物,深宮當中,她若不肯容你,你怎有命在這裡安然無恙等著分娩?本王另有事,懶得究查你本日之過,就此告彆。麗妃娘娘今後如果再想隨便派人反對本王來路,最好三思。”扔下冷冽的警告,楚北捷長身而起,揭示出健旺完美的身軀。
鮮豔的宮女盈盈環繞,柔聲道:“王爺一起辛苦了,讓奴婢服侍王爺沐浴吧。”
從達到都城當日算起,這已是第四天。
如果王後真的以為麗妃與白娉婷有乾係,那麼她腹中的王兄骨肉,確切難以保住。
楚北捷愁腸鬱結,長歎一聲。
楚北捷鋒利目光從侍衛們身上一掃,冇有一張熟諳的麵孔,臉上不動聲色,點頭道:“曉得了。”
“王弟,統統預備安妥,王弟能夠隨時解纜。”或者真的因為親弟返來,東林王表情好轉,身材規複很多,已經能夠稍稍上大殿召見臣子。
“王爺,為了東林的血脈,隻求王爺在我分娩前留在宮中,不讓王後動手侵犯。我分娩期近,王爺連幾天的時候也鄙吝嗎?”麗妃雙手護著本身的小腹,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