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烏黑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不迴避,也不挑釁;不畏畏縮縮,也不揚揚對勁。娉婷輕柔看他一眼,和順地施禮,“拜見王爺。”
楚北捷冷冷道:“衝犯了本王,還要報酬她請醫煎藥,她也算病得及時。可惜本王是血淋淋疆場上的將軍,不是那些喜好風花雪月的公子。等她醒了,你去和她說,在我的王府裡少搗蛋。”
不,他不想等閒地弄死她。這女人該一輩子在王府裡贖罪,有空的時候去逗逗她,讓她哭著告饒。
楚北捷想起那夜,娉婷確切病了,他親身抱著她回小屋,熱熱的肌膚觸感彷彿還殘留著。他清楚地記得床上那閉上眼睛又甜又乖的臉,月光下,有那麼一刹時他覺得看到了絕世美人。
第二天夜裡,合法楚北捷策畫著如何抨擊娉婷時,娉婷病倒了。
“陳觀止。”
“王爺……”楚淡然看看天氣,恭聲道,“時候已經到了。”
楚北捷嘴角揚起。
“故亂世,方現豪傑;故豪傑,方有才子。何如狼籍,何如狼籍……”幽幽低唱的,恰是當日簾內之曲。溫潤動聽的腔調,俄然含著說不儘的機靈悠然一轉――
“王爺……要去看看嗎?”
“不是。”
“用藥呢?”
前日為花蜜斯消弭了婚約,籌辦了一個早晨,再次登門時,花蜜斯對他坦言相告。他冇有瞠目結舌,冇有勃然大怒,更冇有持刀動杖,隻在娉婷的屋外站了半晌,最後一句話也不說地走了。
傷害藏在強勢的話語中向娉婷劈麵襲來,麵對鎮北王的不怒而威,最英勇的兵士也會簌簌地顫栗。娉婷卻微淺笑了,含著少量委曲輕問:“王爺活力了?”
每天楚淡然都向楚北捷稟報娉婷的病況,“小紅女人明天還是頭昏。
楚北捷想召她來,不知為何卻又按捺著本身。
和著吟唱,琴聲動聽,一會兒似瀑布將晶瑩水花瀉滿一地,一會兒似山間小溪追逐著掠過青青綠草,一會兒似雲中飛鳥輕巧展翅鑽入雲霄。
楚淡然賣力安設娉婷,他猜不透王爺的情意,不敢對她太好,又不敢對她太差,考慮半天,把她送到王府一處清幽的小屋裡。
“日久的病根,咳得短長,人也昏沉。”
“擦擦汗。”
“是。”
楚北捷戲謔道:“你還籌算來這兒做王妃?”
楚淡然多年為楚北捷辦事,甚少被怒斥,現在不由得神采一白,“是,部屬當即換一個……”
“小紅女人明天喝了一點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