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俠跪下，拱手道：“得勝都是大王批示有方，末將隻是履行大王的軍令罷了。不敢求大王犒賞。”

娉婷自住的小院裡，離那些鼓譟熱烈已經很遠了。潔白的玉輪掛在天涯，月光灑滿小院，娉婷在屋內點著燈，紙窗上映出她文雅的影子。

當夜，敬安王府到處張燈結綵，燈火透明。

“我也感覺不當。”何俠察看著火線一行人的身形，“你看，使者帶過來的那幾個侍衛，都是妙手。”

“呃？”何肅回神，唇角揚起，擺手道，“去吧。”

“這事，我也是方纔聽冬灼講的。”何俠看看娉婷冇有波瀾的臉，挑了劈麵一張椅子坐下，“父親真是，也不先問問我。”

何肅對何俠笑道：“愛卿深得民氣，寡人欣喜不已。”然後登上早籌辦好的高台，端起侍從奉上的美酒，朗聲道，“世人聽著，東林賊子犯我邊疆兩年不足，本日小敬安王得勝而歸，又為歸樂立了一件大功，寡人要重重賞他。”

“現在該如何辦？”何俠問。

隔了多時，娉婷方悄悄道：“這是王爺的主張，我能如何辦？少爺曉得，娉婷是王爺從路邊撿返來的，多年來王爺把我當本身的女兒一樣對待。王爺對娉婷恩重如山，彆說要娉婷做少爺的妾，就算王爺要娉婷的命，娉婷也認了。”

何俠本就暗自為這詭異不明的局勢頭疼，現在更弄不清楚大王葫蘆裡賣甚麼藥，隻能拱手道：“多謝大王。”悄悄揭開紅綢，眼睛猛地瞪大，“啊”了一聲。

娉婷大聲嚷道：“前麵的公公請留步！”

“大王要少爺帶黑墨寶劍入宮，王令上卻不講明，隻是要使者傳話，明顯有詐。”正在漸漸踏步的馬兒彷彿也感遭到暗藏的危急，不安地踏歪一步，娉婷忙扯動韁繩安撫著馬兒，一邊道，“我隻怕大王會以黑墨寶劍為藉口，誣告少爺私行帶劍入宮，企圖刺殺。到時候伏兵一擁而上，我們百口莫辯。”

“就是貴重纔要賜給愛卿。寡人曉得你最喜獵奇兵利器，收下吧。”

“此劍貴重非常，末將怎敢……”

大家昂首，猜度著大王會如何犒賞何俠。

何俠見娉婷緩緩道出，內心發堵，截斷道：“娉婷，你真想嫁我？”

看著何俠喝下杯中美酒，何肅欣然道：“第二，寡人要賞你一把絕世寶劍。來人啊，拿上來。”

娉婷走進裡院，未幾時，便抱著一張琴出來，臉上也蒙了一塊薄紗。

“不要問了，去了就曉得了。”

何寂悄悄瞅著她低垂的頸項半晌，彷彿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