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安居深宮的貴婦,現在,她隻能穿戴粗糙的衣服,洗儘鉛華,被所剩未幾的東林將士庇護著,藏在偏僻的荒地或叢林裡,遁藏雲常軍的追捕。
不知為何,統統聽書人這時候都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彷彿已曉得上麵將要聽到一些驚心動魄的事。
毀滅一個國度,必須先毀滅百姓的信心和但願。
“嗬,彆擠呀。”
平話人不管人群中的騷動,沉浸在那一幕將被永久傳播的悲壯中,“大將軍本來能夠擋住那一劍的,但當何俠的劍刺過來時,他冇有回劍抵擋,而是不顧存亡地揮劍,直砍何俠咽喉。何俠也算短長,如許也能夠低頭避開,但我們大將軍搏命的一劍又豈是好避的,那一劍雖冇有砍下何俠的腦袋,卻刺傷了他的右肩。”
羅尚眾兵擁著她,策馬揚鞭,夜逃疾奔。
傍晚,山坡下呈現了人影,開端是伶仃的,一個,一個,探頭探腦謹慎地走來,垂垂地,也有三三兩兩一起來的。
黑暗中傳來阿漢憨憨的笑聲,“那當然,我媳婦也來了。”
世人都急著往下聽,阿漢卻忍不住道:“何俠手上那麼多兵,一起湧上來,我們大將軍必然會虧損呀。”
這是一場獨特的平話。平話人坐在草地上,暗淡的光芒隻讓人大抵瞧見他身材的表麵,聽書的人嚴峻地等候著,卻冇有人開口說一個字。
“大將軍,我們還是有大將軍的……”
大將軍臣牟戰死疆場,楚淡然和羅尚搏命護著她分開都城,身後殺聲震天,兵士們的熱血飛濺在她的華服上。
“天啊……”
精疲力竭的感受覆蓋了王後,但她不能被捕,她是王後,現在東林王室的意味。
東林兩位王子的死使楚北捷和白娉婷互疑,又使他們相互愛得更深。
王後心寒,這些連環毒計,都是阿誰摧毀她故裡的雲常駙馬想出來的……
統統人的神采都藏著奧妙,模糊曉得那不是平常取樂的平話,模糊充滿了等候,忍不住要去聽一聽。
一步一步,讓楚北捷落空了白娉婷,讓東林落空了楚北捷,最後,在輿圖上抹去東林的陳跡……
平話人歎道:“當日,大將軍孤身匹馬,持劍而來。何俠應戰,四周圍滿了雲常將領和兵士,為何俠吶喊助勢。大將軍明白,即便他殺了何俠,也活不過明天。兩個都是當世妙手,劍光霍霍,互不相讓,纏鬥百招,何俠到底劍術高超,瞅準一個空當,挺劍一刺,刺中了大將軍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