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這就是一場鬥智，木戶加奈不仁在先，也就不要怪我不義在後。她想拿照片亂來疇昔，我卻捏住了這張佛頭的底牌，誰笑到最後還不必然。

天津瀋陽道的古玩市場但是個老資格，俗話說：“先有天津瀋陽道，後有北京潘故裡。”這處所彆看粗陋敗落，可實在出過很多好東西，像甚麼乾隆龍紋快意耳葫蘆瓶、成化九秋瓶之類的，都是從這裡淘出來的。明天是週末，來的人更多，熱烈程度不輸潘故裡，滿耳朵聽到的不是京電影就是衛嘴子。北京鑒古界的人，冇事兒都會來這晃一圈，我先前也來過幾次，熟諳個把熟人。

我還想再問，藥不然卻偷偷使了個眼色，表示我彆說了。他跟張店東又扯了幾句閒話，然後扯著我和黃煙煙退出店鋪。我問他到底甚麼環境，藥不然搖點頭說：“天津這處所，古玩行當也自成一圈，跟北京阿誰圈子雖有交通，可骨子裡相互都看不上眼，有點像京津兩地的相聲界乾係。付貴說到底也是天津圈子本身的事，家醜不過揚，我們再問下去，人家必定不樂意。”

最後一句直接被五個掌櫃給忽視了。他們見藥不然再也不肯說了，隻得紛繁辭職。比及他們一個一個分開，藥不然把臉轉向我：“你眼睛毒，看出甚麼冇有？”

“形意好，形意好。我自從看了《少林寺》，一向也想找個機遇學學，可惜人家少林寺的形意拳傳兒不傳女，嗬嗬。”

孫掌櫃一聽，寂然坐在沙發上，半晌才喃喃說道：“實在……我底子就不想，這主張都是付貴出的。”

我和藥不然回到四悔齋今後，發明沈家派來的小伴計把鋪子弄得井井有條。我表揚了他幾句，讓他歸去了。一盤點，人家這運營手腕比我強多了，一個上午就出了三件貨，相稱於本來我一個禮拜的停業額了。

藥不然一點都不害臊，嬉皮笑容地拍了拍我肩膀：“你小子就是這雙眼睛太毒。”

“不，不是……”我咬著牙齒說，同時右手顫抖著朝腰間摸去，“大……年老邁響了。”

甚麼叫竄貨場？玩古玩的人分新舊，那些老玩家老主顧，天然不肯意跟一群棒棰混在一起爭搶東西。以是有權勢的大鋪子，都有本身的內部生領悟，如果得了甚麼端莊的好玩意兒，秘而不宣，偷偷奉告一些老主顧，讓他們公開裡出價，正所謂是“貨賣與識家”。這類生領悟，就叫竄貨場。

藥不然學著我的口氣道：“我看不見得吧！哥們兒來天津時，傳聞瀋陽道上出了一件寶貝，是北宋鈞瓷瓜形筆洗，想必就是這一件？”孫掌櫃麵色大變，可藏已經來不及了，隻得賠笑道：“您必定看錯了，那件兒不是被人匿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