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跛子自那rì和花蔓萼分離後,偷了一匹青鬃馬,獨自往北奔馳,但他xìng子懶惰,一起上遇店則吃酒,遇府則閒遊,幾rì後纔來到滄州地界,天sè尚早,他又管不住本身,入城尋樂子,城中六街三市好不熱烈,雜貨酒家林立,巷陌行人如流,他挑了一個酒家拴好馬匹,入內歇腳,小二見他蓬頭垢麵,已有七分不滿,又見他徑上頂樓,火氣漲了非常,上前堵住他道:“臭要飯的,你也不睜眼瞅瞅,咱玉仙樓也是你能來的處所。”
花蔓萼捂嘴輕笑道:“不但是藥罐子,還是藥奴,俺恰好差一個試藥的小廝,姐姐不幸你,隻要你聽話,俺保你無疾而終。”
跛子哈哈大笑,從懷中取岀張五常畫押的欠條道:“俺渾身高低也就這張欠條值個六萬,花姐姐抽個閒去一趟黑雲寨,張大寨主和俺友情深厚,他見欠條如見俺普通,戔戔幾兩銀子不在他話下,八成會派幾百個嘍囉護送花姐姐一程哩!”
跛子對著昏倒的高大笑道:“兄弟,你長得白白嫰嫰,花姐姐不會虐待你的,等俺半個月取銀贖你。”
“俺掙幾個小錢不輕易哩!”跛子道,“俺乾的但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哪天倒黴了,連棺材本也得全賠出來。可求你治個病,卻趁火打劫,比俺的買賣可穩妥多了。”
跛子接住玉瓶,便取出一粒藥丸服下,笑道:“花姐姐也太吝嗇了,看來俺跛子今後要成藥罐子了。”
;
跛子說完就走,卻又被花蔓萼叫住,“你的屍毒可撐不了幾天,俺可不想人財兩空哩。”花蔓萼從懷中取岀一個玉瓶,丟給跛子,笑道:“七天一次,瓶中一共三粒,可保你二十一天無礙。”
“呸!俺放著黃燦燦的金子不要,卻來跟你鬥狠使計?”花蔓萼啐道,“哼,我們的過結另算,俺的招牌可容不得俺不在乎。”
“俺倒先嚇得聞風喪膽,屁滾尿流了。”跛子搭拉著臉,“不過隻要你把俺兄弟給治好,俺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甘心。但若你治不好,彆怪俺砸你招牌,拆你館子。”
掌櫃一邊親身泡茶,一邊笑道:“小人也不做虧蝕的買賣,待會兒自會有人來墊付。”
跛子勾搭著掌櫃的肩膀笑道:“還是你有眼sè,曉得俺是吃白食的主兒,看這份上,俺就不砸店了。”
跛子驚的撲通一聲顛仆在地,大呼道:“媽呀,你比強盜還黑。”
跛子無法,看來上門要賬的活動隻能他親身出馬,他對花蔓萼笑道:“治好俺弟兄,俺走一趟河北,差未幾十天半個月的工夫,如果俺白手而回,你拿把刀俺兄弟宰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