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負痛笑道：“幾個牲口欺人，更不像話哩！”

“遭瘟的跛子，”高大啐道，“樹大招風，風大閃舌頭。”

高大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笑罵道：“造化哩！造化哩！”

跛子卻似漫步普通，左看右看，好不歡愉，俄然他大笑道：“好一個姣美的猴兒！”

“遭瘟的跛子，管好你破嘴！”高大惱道。

“兄——”跛子才喊岀一個字，便半天不見動靜，厥後又聽他喊一聲“俺——”，又半天不見他動靜，跛子又一聲“鳥——”，又半天不見聲響。

跛子見十幾件刀棒朝他飛來，慌了神，一邊痛罵，一邊卸了腳上的勾絆，從梁上順勢跌將下來，離地隻差三四尺的時候，他倉猝伸岀雙手撐地，一緩下落的墜勢，固然十幾件刀棒撲了個空，卻相互碰撞，一個個失力下墮，反朝地上的跛子撲來，跛子“媽呀”一聲怪叫，雙手卻借身材下落的力道反彈飛出來。

“死光臨頭卻故意機看戲！”高大嘲笑道，“那猴兒也隻檯麵上風景，台下遭罪！”

跛子渾身打個激靈，顫聲道：“哎呀個媽來，碰到一個吃人的主兒，俺可蒸不熟，煮不爛，煎不香，烤廢炭哩！”

跛子正yu頂撞龜玄孫罵誰，俄然平空飛來一隻臭雞蛋，不偏不倚，剛好砸到跛子嘴上，弄得跛子一臉汙漬，他正要破口痛罵，一顆爛白菜又徑直飛來，跛子見事不妙，左邁一大步避開來物，又要痛罵，卻不料二三十隻臭雞蛋分襲他的上三路下三路而來，跛子大怒，可他雙手被綁，行動遭到限定，隻見他敏捷仰臥在地，一個驢打滾堪堪避開幾十個臭雞蛋，跛子正暗自竊喜，卻不想滿天的臭雞蛋，爛白菜，西紅柿，醃黃瓜吼怒而至，他“媽呀”一聲尖叫，已被埋在爛菜堆中。

跛子撇撇嘴，竟然在空中蕩起了鞦韆，隻不過他頭在上腳鄙人，卻不甚那麼文雅，梁下十幾人見此景象，相互對視一眼，手中的刀棒齊齊甩出，勢要把梁上的跛子戳幾個透明的洞穴。

“是你不是咱。”高大改正道。

但幾個打手卻一陣轟笑道：“他鳥閹了。”

街上人流如織，叫買叫賣聲不竭，好一片欣欣茂發，安居樂業的景像，但高大卻偶然賞識，從咋夜入城至今，在他身上產生了太多變故，猶其是跛子呈現今後，他更是接二連三的不利，貳心中謾罵，好一個掃把星似的跛子，他痛罵道：“遭瘟的！瞧你乾的功德。”

十幾人惱得正yu要動傢夥，卻被趙少遊止住道：“不急！烏龜要細火慢熬才岀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