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王羊大喊一聲,趕緊追了上去。可樹林裡霧氣滿盈,很快就落空了羊的蹤跡。王羊在樹林裡四周尋覓,卻如何也找不到。合法他氣喘籲籲,滿心煩惱時,俄然聽到一陣模糊約約的哭聲,那哭聲哀怨苦楚,彷彿來自地府深處。
這日,天氣陰沉,厚重的雲層壓得人喘不過氣。王羊像平常一樣,在村口等著收羊。他的朋友李二,神采鎮靜地牽著一隻膘肥體壯的綿羊倉促趕來。李二家道貧寒,比來家中老母病重,急需求錢抓藥,無法之下,才籌算把這隻羊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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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岩鎮,王羊是個出了名的奪目羊估客。他整日穿越於集市與村莊之間,一雙眼睛能把羊的肥瘦、年事瞧得透辟,經他手倒騰的羊不計其數,代價也向來拿捏得精準。
第二天,王羊帶著鈴鐺來到集市上,籌算找個識貨的人問問代價。集市上人頭攢動,熱烈不凡。王羊剛把鈴鐺拿出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這時,一個身著黑袍的老者走了過來,他目光鋒利,一眼就看到了王羊手中的鈴鐺。老者拿起鈴鐺,細心打量了一番,神采驟變:“年青人,你這鈴鐺是從那邊得來的?”王羊見老者神采非常,心中一驚,但還是故作平靜地說道:“這是我偶爾所得,如何,白叟家,你熟諳這鈴鐺?”老者歎了口氣,說道:“這鈴鐺乃是阿秀女人之物,她生前仁慈樸重,卻慘遭橫禍。現在,她的靈魂被困,不得超生。你若拿這鈴鐺去換錢,定會惹來大禍。”
王羊圍著羊轉了兩圈,伸手摸了摸羊的脊背,又掰開羊嘴看了看牙口,隨後掂了掂羊的分量,皺著眉說道:“這隻羊,隻值三千。”李二麵露難色,可想到家中老母等著拯救,也隻好咬咬牙同意:“行,就依你。我現在急著用錢,你得給我現錢。”王羊從懷裡取出三千文錢,遞給李二。
王羊牽著羊,滿心歡樂地往家走。路過一片幽深的樹林時,俄然颳起一陣怪風,樹葉沙沙作響,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王羊內心一緊,加快了腳步。就在這時,那隻羊俄然前蹄刨地,抬頭長咩,擺脫了繩索,瘋了似的往樹林深處跑去。
王羊順著聲音走去,在一棵陳腐的槐樹旁,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正掩麵抽泣。王羊走上前去,問道:“女人,你為安在此抽泣?”女子緩緩抬開端,暴露一張慘白如雪的臉,眼中儘是哀怨:“我本是這山中獵戶之女,名叫阿秀。前些日子,我與父親在山中打獵,不慎被一隻惡狼追逐,慌亂中我出錯掉下絕壁。父親為了救我,也被惡狼咬傷,不治身亡。現在,我靈魂不得安寧,隻能在此盤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