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少泉迷惑不解，謹慎翼翼地問道：“莫非他曾經是小娘子的相好嗎？”

經此一劫，董文甫和馬小洲身無分文。董文甫滿懷慚愧地去見穆瓊瓊，向她抱怨：“姐姐，顛末這一番磨難，我的銀子已經花光了。這贖身的事，隻能等我下次來金陵時再從長計議了。”

卜少泉嚥了咽口水，心下稍安，但聲音仍帶著顫抖：“小……小娘子請講。”

穆瓊瓊怒不成遏，吼道：“你讓我抱恨而終，本日還想活命嗎？”

可日複一日的賣笑生涯，讓穆瓊瓊滿心膩煩。每當夜深人靜，她總會憶起曾經與丈夫的恩愛光陰，再看看現在的本身，心中儘是苦澀與不甘。她常常暗自感慨：“我本是良家女子，卻不幸淪落風塵，實在是可愛。現在靠著年青貌美，引得男人紛繁前來，可他們又有誰是至心待我？不過是為色而來，等我容顏老去，定會被他們棄如敝履。韶華易逝，終有一天會門前蕭瑟，若不早日尋得夫君，跳出這火坑，將來怕是慘痛非常！”

馬小洲見狀，嚇得癱倒在地，口中連呼：“冤業，冤業！”，叫了幾聲後，便暈厥疇昔。世人趕緊將他救醒，扣問事情的後果結果。馬小洲顫抖著將他與董文甫合股欺騙穆瓊瓊財帛的事一五一十地向世人說出。

穆瓊瓊聽罷，隻覺天旋地轉，一口鮮血噴出。鴇母見她氣味奄奄，便任由她自生自滅。三天後，無人顧問的穆瓊瓊在苦楚中死去，無報酬她摒擋後事。

兩人相擁著坐在床邊，很快便寬衣解帶，共度春宵。過後，卜少泉撫摩著女子的秀髮，問道：“小娘子，你是店東人的家眷嗎？”

第二天夜晚，那女子又準期呈現。卜少泉心中暗自測度：“她如許盤桓不去，長歎短歎，莫非是想與彆人在此幽會？”他目不轉睛地看了好久，卻始終不見有其彆人前來，女子盤桓一陣後，便又分開了。

董文甫心中暗自思忖：“她彷彿感覺我是個讀書人，可我實際上冇讀過幾本書。如果承認了，遲早會被她笑話。”因而，他誠懇交代：“姐姐見笑了，我不是讀書人，而是一個受雇於人的商販，此番到金陵是為了賣絲綢。”

第二天一大早，卜少泉便去買了個神主牌，遵循穆瓊瓊的囑托，在上麵寫了五個大字。以後，他清算行囊，踏上了回籍之路。每天早晨，他都會遵循穆瓊瓊說的，對著神主牌呼喊她的名字，穆瓊瓊也總會準期呈現，陪他共度良宵。一起上，兩人或在月光下相擁而談，或在喧鬨的夜裡極儘纏綿 ，旅途的孤寂也被這彆樣的伴隨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