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祖父這話，杜方苓的目光才從那些安排上收了返來，投了向桌上的菜肴。

這麼一想，她又精力抖擻起來。

杜方苓的目光往上移，落到了上首那桌上麵。

杜辰生決定的事，她也竄改不了，現在也不是透露杜錦寧身份的時候。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等三個女兒都嫁了，大不了她帶著杜錦寧逃到彆的處所去。總之，她這輩子是愧對這孩子了。

可這會兒子聽到公公和婆婆的話，她才切實在實地肯定下來，她的好夢成真了。

如果如許，他掏錢供她讀書還要甚麼意義？

杜辰生見老妻把任務都擔了起來，心下對勁了，指著那盤子豌豆炒臘肉道：“這盤拿去那桌。”

杜雲年領著兒子出了門。

杜辰生這纔對牛氏道：“我不是叫你做一樣的飯嗎？你這是做甚麼？”

屋裡擺了兩個桌子。下首離她們比來的一桌隻要兩個菜，水煮白菜、燉蘿蔔，白白的彷彿冇油冇鹽，而放在桌邊的飯碗裡裝著的不是大米飯，而是玉米糊糊。

很多年了，幾姐妹冇進過上房，特彆是年紀小的杜方蕙，因為父親歸天時還冇記事，對於上房是甚麼模樣，底子冇有印象。不過她怯懦，出來以後一向低著頭，底子不敢抬開端看。倒是杜方苓，曉得祖父、祖母既已竄改了態度，底子不會在這類小事上計算，倒是一出來就將屋子的桌案花瓶等安排好好打量了個遍。

杜雲年看到這一景象，臉上如有所思，但也冇說甚麼，沉默地吃完了飯。

當即他將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拍，向牛氏瞪眼道：“我既叫寧哥兒他們過來一道用飯，就是今後我們一家人、吃食一個樣兒的意義。你是如何搞的？莫非我剛說的還不明白？”

吃過飯，陳氏領著女兒們清算了桌子，杜錦寧也跟著一塊兒出去了，杜辰生這纔對杜錦壽道：“今後你可不能再欺負寧哥兒了。如果讓我看到，你就跟你娘一樣跪在那邊不準用飯。”

杜辰生本還想著顧一下老婆子的麵子，忍著不生機，等吃過飯後再背後教妻，明日把炊事調成一樣的就行。可看到杜錦寧坐在那邊桌上，神情自如，彷彿並冇有因著兩桌炊事的分歧有甚麼不滿。但她的神采安好無波，杜辰生卻不敢當她真冇設法。她對峙要坐在那一桌，是不是內心直接將他們隔分開來，底子冇有領受他的美意呢？

“坐吧，都坐吧。”杜辰生坐在上首一桌前，見小三房的人都拘束地站著，便朝杜錦寧招了招手，“寧哥兒，你是男的，跟祖父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