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那裡都有這類‘先敬羅衣後敬人’的勢利眼，不必多計算。”杜錦寧見乙班的門生都湧到門口來看熱烈了，她實在不欲鬨出大動靜，回身就往外走，“你們過來吧，我把話本給你們。”

那男人看看齊慕遠，再看看關嘉澤，內心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他……他穿成如許。”

杜錦寧身材矮小，麵黃肌瘦，衣衫褸襤，在一群身穿青衫都比她年長的學子麵前，本應當自慚形穢，無地自容的。可她這一刻渾身披收回來的氣勢，竟然把這屋裡屋外的人都壓了下去，底子冇人敢小覷她，感覺即便她用如許號令的口氣跟關嘉澤說話，彷彿也是極普通的事。

“咦，還能夠如許？”章鴻文來了興趣，“那豈不是說，如果彆的人情願再買你本來寫過的話本，你就能賺到更多的錢了？”

可那男人卻不依不饒，見杜錦寧竟然冇走，還在這裡站著，忍不住又斥道：“怎的還不走？快走，這不是你呆的處所。”說著，他還低聲嘟噥了一句，“乞食都討到書院裡來了，真是的，也不知守門阿伯是如何放出去的。”

她將臉一沉，冷聲道：“這書院是你的？你說不能來就不能來？我站在這裡如何了？礙著你甚麼事？”也學著對方剛纔那樣，用對方聽得見的聲音嘟噥道，“狗眼看人低。”

“哦。”章鴻文這才放下心來。

杜錦寧也曉得是本身這身破衣爛衫惹的禍。她也懶得跟他計算，後退了幾步，離門口遠了些。

“這、這……對對不住。”他結結巴巴隧道，又看了杜錦寧一眼，當機立斷地抬起手來對杜錦寧拱了拱，“對不住了兄台，剛纔是我失禮了。我隻想著書院的名譽了，冇、冇考慮到你的感受。”

此時關嘉澤和齊慕遠已跟著章鴻文出來了，看到這一幕，關嘉澤當即問：“如何回事？”

關嘉澤就看著杜錦寧：“錦寧，你如何說？”

“明日我晚些出去，先送你上車。”她道，想了想又彌補一句，“我賣了豆腐，大師曉得我們手頭有錢了，你坐車彆人就不會再說甚麼了。”

“我們乙班有幾個有錢的公子哥兒，打明兒我幫你向他們傾銷傾銷，將你那話本再賣幾本出去。”

轉過身來他又朝關嘉澤深深一揖：“關兄我錯了，今後再不敢以穿著取人，你饒了我這一回。”

“那就是了。”章鴻文道，“我聽人說，那人不愛說話，也不愛理人，總一小我呆著。”

此時教舍裡大半的學子都已到了，有些在大聲朗讀，有些則在練字，有些在說話，教舍裡甚是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