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光義斜睨了杜雲年一眼,對章鴻文道:“一會兒你回家去,拿上十斤大米、十斤玉米麪,再捉一隻下蛋的母雞過來,給杜錦寧送去。今後你們也是同窗了,就當是你給他燕徙的賀禮。”
李大伯是個老好人,孫子跟祖父祖母斷絕乾係,在他看來老是有些大逆不道。但這事又牽涉到章光義的裡正位置,又不能和稀泥,他想了想,開口建議道:“如許,我說句話,大師看行不可。寧哥兒呢,雖說冇吃杜家的米養大的,但身上畢竟流著杜家的血。你娘你姐姐這些年能有一個庇護的處所安身立命,也是杜家的交誼。這不是好處兩個字能掰扯清楚的。”
杜雲翼坐在那邊,久久冇有說話。
“我有話說。”杜錦寧開口道。
他沉默半晌,蹙眉道:“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要有一個大敵?那寧哥兒,但是記仇的。你聽聽他明天說的話!”
“成。不急,你們漸漸清算。”章光義笑嗬嗬隧道。
“雲年,你做甚麼呢?”杜辰生從屋裡出來,板著臉用力地瞪了杜雲年一眼,轉頭笑著對杜錦寧道,“寧哥兒,搬場也不急於一時。明天是臘八,再過一陣就過年了。不管如何的,我們都是祖孫倆,我還能看著你們冇飯吃不成?你們先在家裡住著,等過了年後再搬吧。雖說裡正美意,但你如許費事彆人,總歸不好。”
李大伯微微點頭,非常對勁杜錦寧的做法。
“今晚先在裡正家借二兩玉米麪,明兒一早我跟菲姐兒就去給人扛木頭。等開了春,漫山遍野的野菜,還會被餓死?”陳氏大聲道。
章光義眉頭一皺,深深地看了李大伯一眼,目光裡很有怒斥的味道。
他還想說下去,章光義聲音宏亮地打斷他的話道:“我作主,就這麼說定了。五兩銀子一次性付清,今後每年五十文,直到你們兩口兒入土為止。”
他想靠著杜錦寧光宗耀祖,他不肯意杜錦寧跟杜家斷絕乾係,但他又很清楚地曉得杜錦寧的企圖,他也冇臉禁止杜錦寧如許做。
他倆一起來主持公道的,不管內心如何想,一方有了光鮮的態度,另一方就應當擁戴,而不是唱反調。不然這些事扯上幾天幾夜都扯不完。
“伯祖父,您這是……”杜錦寧走上前問道。
一兩銀子是一千文,杜辰生現在六十來歲,杜錦甘情願以四十年來算,也算是刻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