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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瓊華心中,除了父皇母後皇兄,平姑是她心中第四首要的人。
甘泉宮的偏殿,玄色大理石地板映出微黃的燭光,全部偏殿看起來空曠沉寂,冇有人氣,一個身著明黃色宮裝的婦人垂首坐在茶幾上,枕著一塊已經發白的褥子,婦人麵貌美豔,可眼底的黑影卻預示著她的怠倦,哪怕有厚重的脂粉也袒護不了臉上的灰敗。
可對平姑姑,瓊華的心中非常龐大,平姑是母親嫁入皇宮時的陪嫁侍女之一,在她出世後就被母後放在她身邊,平姑姑平時很少說話,也老是板著臉,她小時候一向很驚駭平姑姑,乃至向母後告狀,想要換掉她,當然老是被采納,直到她懂人事聽宮人閒談才曉得,平姑姑的心上報酬救母後而死,平姑姑向母後發誓畢生不嫁,母後這纔派她過來服侍。
瓊華猛的展開眼,渾身是汗,剛纔那是夢嗎?
月光傾瀉,映著桌上的景泰藍花瓶,如夢如幻。
“這丫頭,還曉得清算本身了。”王氏笑看著孔殷火燎拉著綠蓉叨叨的瓊華,催促道:“速率快點,趙公公還在內裡等著呢。”
“伸謝賢人,賢人金安!”
郭皇後情急之下已經忘了“本宮”的自稱,隻是孔殷的想要把這半個月的夢境說與平姑,眼神裡帶著期盼又有些無助,一如多年前在郭府的阿誰少女,現在的她冇有了以往的盛氣淩人,崇高階莊,有的隻是一個母親的喪女之痛。
瓊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再也無睡意,不知怎的,自她成為朱邪瓊華後,固然對父皇母後非常馳念,可夢到母後,這還是第一次。
瓊華側身躺在床上,盯著花瓶,腦海裡是白日顧嬤嬤的話,“或許,平姑是把長公主當作本身的孩兒來養的”。
王氏見瓊華還在那兒發楞,點著瓊華腦袋:“剛纔宣聖旨還敢給我打哈欠,幸虧你個子小,旁的公公冇瞧見,要不然饒不了你!”王氏雖是如此說,可看瓊華神采發白,還是擔憂問道:“昨夜到底如何了?是一早晨冇睡嗎?怎的神采那麼差。”
看著郭皇後僵住的身子,平姑掩起眼中的酸澀,道:“娘娘還記得半個月對奴婢說的話嗎?”
平姑走後,王氏安排好一行人的住處又看了會賬目,一行人累了一天,也就淩晨安息了。
平姑聞言沉默,很久道:“我曉得了。”
瓊華看著兩人眉來眼去,想著朱邪赤忱的封號,李廣王?普通外族首級歸順,封王賜國姓,領個閒差,不過一閒散王爺。可對阿爹…父皇不但冇有賜姓,還在封號裡加了個李字,想到現在這府邸的前身是永樂王府,瓊華暗道,看來父皇是要重用阿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