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歸天後,他的兒子也在家開設私塾傳授門生。他跟老儒一樣,常常請狐狸出來喝酒談天,狐狸卻不愛理睬他,時候長了開端給他拆台。儒生在家設帳教書,同時還替人寫狀紙。他修改的功課,一張也不會喪失;但是他寫的狀紙,偶然剛完成草稿,就被狐狸撕碎了,乃至偶然候他正在寫,狐狸會猛地從他手裡把羊毫奪走。他教書得來的錢,一文也不會喪失;寫狀紙賺得的錢,即便鎖到箱子裡,也會被偷走。隻如果門生出入儒生家裡,都安然無事;打官司的人來了,卻被瓦塊石頭砸得頭破血流。狐狸偶然在房簷上說話,當著世人揭露案子中的詭計。
不管飯,白服侍
有張四喜者,家貧傭作,流轉至萬全山中,遇翁嫗留治圃,愛其發憤,以女贅之。越數歲,翁嫗言往塞外省長女,四喜亦挈婦他適,久而漸覺其為狐,恥與異類偶,伺其獨立,潛彎弧射之,中左股。狐女以手拔矢,一躍直至四喜前,持矢數之曰:君太負心,殊令人恨,固然,他狐媚人,輕易野合耳,我則父母所命,以禮結婚,有佳耦之義焉。三綱所繫,不敢仇君,君既見棄,亦不敢強住聒君。握四喜之手,痛哭,逾數刻,乃蹶然逝。四喜歸,越數載病死,無棺以斂,狐女忽自外哭入,拜見姑舅,具述委曲。且曰:兒未嫁,故敢來也。其母感之,詈四喜無良,狐女俯不語,鄰婦不平,亦助之詈。狐女瞋視曰:父母詈兒,無不成者。汝何如對人之婦,詈人之夫。振衣竟出,莫知所往。去後,於四喜屍旁得白金五兩,因得成葬。後四喜父母貧苦,常常於盎中篋內,偶然得錢米,蓋亦狐女而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