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學謙彷彿鬆了口氣，對著陸徹行了一禮：“大人。”

看到他的神采，簡餘忍不住笑起來，那張過分素淨的臉上漸漸地漾開一個笑容，那是從心底裡初生的融融暖意，將這陰沉可怖的縲絏都襯得暖和了幾分。

對方有理有據，陸徵的辯駁就顯得非常慘白，他不由得問道：“趙先生，我是不是甚麼時候獲咎過你？”

“你如何那麼晚才返來啊……”陸徵嘀咕了一句，又問，“那你有冇有聽到甚麼奇特的聲音，比如……鈴鐺聲甚麼的？”

趙學謙步步緊逼：“大夏律第二十七章雲：犯十惡者，既不決，當以犯者論。第四十三章雲：笞以上、死以下，皆有贖法，其犯十惡者，不消此律。又有補充：犯十惡者，不成受衣食錢物，唯臨刑可予支屬饋食、櫛發、拭麵。”

陸徵趕緊反應過來：“等等，不是我在問你嗎？你再拆台我就不管你了。”

陸徵滿臉通紅，也不曉得是氣的還是羞的，他信了就有鬼了！真是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鬥量表麵刻毒內心黃暴完整看不出你是如許的簡餘！初度見麵你的高冷呢！和你的節操一起被狗吃了嗎！

“冇事，就是感覺……你來看我，真好。”

“我隻是在想你說過的話。”簡餘問，“凶手真的還會再次犯案嗎？”

他說的也冇錯，嫌犯家眷賄賂獄卒送些東西或者見人一麵，這哪朝哪代都有，幾近成了共鳴，官員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未如此被人上綱上線地拿出來會商。

簡餘神采微微一僵，若無其事問道：“你問這個做甚麼？”

陸徵愣住了。

陸徵不敢深想，趕緊問他閒事：“喂，你那天去水妙庵乾甚麼去了？”

陸徵皺了皺眉頭，這才發明這墨客非常眼熟，恰是曾經在大哥書房見過的趙學謙。

“……”

陸徵很想揪著他的領子奉告他，就憑老子期末猖獗補一個禮拜的功課，就憑老子一個學期做下來那二十厘米厚的案例題，可實際倒是他隻能委委曲屈地哼了一聲：“我就是曉得。”

趙學謙沉下了神采：“若中間當時已經歸家，為何德城候府未有一人可為你作證，且中間工夫高強，宵禁時要避過巡城營耳目亦是不難。”

簡餘的行動一頓，隨即若無其事道：“熟諳又如何樣？不熟諳又如何樣？”

“你是甚麼時候去的水妙庵？又是甚麼時候分開的？”陸徵取出一個便宜的小本本，和一段粗糙的炭筆，眼神灼灼地看著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