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正德年間的事情,有人往楊家送黃白之物,數額龐大,難以計數。”
“嗯?”易卿見顧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更加當真起來。
顧尋倚在易卿的懷中,輕聲道,“你彷彿對阿誰章亦安很在乎?”
易卿單眉微挑,道,“我真為這件事裝過病,我記得這事我疇前奉告過你啊。這也是我的一大啟事之一,那裡不像了。”
易卿微微一笑,眼中卻暴露幾分淩厲,他輕聲答道,“本地一帶的富商們,約莫是十幾小我,一同獻上。”
“久病,就是讓旁人做好隨時落空的籌辦。”易卿如此說著,聲音亦低了下來,“如果一時暴斃,傷痛天然狠惡,但是如果將這傷痛勻至十幾年的相處裡,便也不會讓人悲傷欲絕。”
顧尋仍然靠在易卿身上,微微舉高了頭的位置,低聲問道,“究竟是如何了?”
“販子?”顧尋一時驚奇,按理說處所的販子無需給京官備厚禮,除非要給本身謀宦途,不然這些銀兩倒不如交給處所官的手上,京畿重地的要員固然位高權重,但畢竟天高天子遠,常日裡起不了甚麼感化,“他們,是想買官?”
但是讓顧尋有些奇特的是,易卿竟然冇有辯駁,他隻是如先前那般坐著,目光有些深,似是在想章亦安的話。
“他……”易卿張口欲言,又生生將到嘴邊的話嚥下。
“嗯。”顧尋仰開端,在易卿的臉頰上緩慢地留下一個吻,現在易卿的神情如同一個苦衷重重的少年,顧尋隻感覺如許的他看上去非常敬愛。易卿雙眉微揚,似對顧尋突如其來的示好有些措手不及,他輕笑一聲,便低下頭去。
易卿與顧念和還算合得來,這首要歸功於顧念和的脾氣還算比較暖和,對少年楊恪的胡作非為尚能容忍,一來二去便也相互體味了一些。顧念和並無易卿覺得的那麼古板,而易卿也冇他看上去那麼討厭,很有些君子之交的感受。而易卿自小對顧尋非常照顧,來往於顧家已立室常便飯,見得久了,也就常常說幾句話,聊一談天。
說到這裡,易卿俄然一頓,問道,“他說了啟事嗎?”
易卿握住顧尋的手,放在心口,閉上眼睛悄悄歎了一聲。
“當然在乎了。”易卿輕聲道,“他憑甚麼將你劫走?”
顧尋溫馨地聽著易卿的言語,他的聲音雖低,卻非常果斷。易卿約莫早有此念,故而態度方能如此斷交。
“他就和你說了這個?”易卿歎了口氣,顧尋天然點頭,略有幾分獵奇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