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箭齊發以後,就是混戰一番,易天闕見疆場之上還是打的難分勝負的景象,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瞟了一眼不遠處的白衣身影,低聲對著身側的親兵道:“給紫極弟鬆綁。”
雷州是江南要地的第一道樊籬,水道河道密佈,護城河又寬又長,雲王的兵士都是善於水戰的,即便易天闕的軍隊來勢洶洶,也占不到便宜,兩軍此時勢均力敵,廝殺的難捨難分。
可惜,城頭那人經曆萬千血戰,看來底子就不在乎他二人的性命,她的身份雲王葉霆一清二楚,更何況攝政王權勢滔天,又怎會在乎小小丞相的死活呢?現在命令放箭,就是最好的申明。
她忙抬眸看去,公然瞥見那城頭是黑壓壓的一片弓箭手,她被綁在軍陣最前,此時凝神看去,一眼就瞥見那城頭之上一身戰甲的盯著這裡的人就是葉霆,她緊緊皺眉,驀地想起哥哥現在就在他的手裡,內心不成按捺的生出氣憤之感,眸底不自發明出殺機。
溫沉筠一眼瞥見她白衣上的血跡,驚聲問道:“你的肩膀如何了?——莫非他們還對你用刑?!”
他固然冇有明說,但是問的甚麼納蘭紫極內心都清楚明白,她側頭看了看左肩傷口,赤色早就滲入衣衫,愈發疼痛,在他看不見的處所,她痛的秀眉微蹙,不過半晌,卻轉頭笑的光輝,對上他的溫潤清澈眼眸道:“他冇有難堪我,隻是派人看著我,不準我再擅自放了你。”
看著那刺目紅色,他感覺心中出現精密疼痛,眸中閃現絲絲密密的疼惜垂憐和眸底的自責,語氣裡皆是明顯白白的心疼。
見那人望了過來,他才溫潤笑道:“紫極,易將軍可有難堪你嗎?”
悄悄睜眼,數十隻箭落在腳邊,身前,卻恰好冇有一支箭射中二人,統統的箭都落在身前,她愣愣看著,卻悄悄歎了一口氣,本來易天闕早就算好羽箭的射程,估計將他二人綁在此處,既是震懾又有恐嚇之用。
納蘭紫極悄悄抿嘴不再看他,隻用手擋住那一塊血跡,垂了眸光,回身就走:“我冇事。”
“無妨,你等不必惶恐。”
說話之間,那城頭的萬箭轉眼之間就來到麵前,她被他的清含笑意所迷,遲遲捨不得移開視野,心中卻早已做好被那羽箭洞穿的籌辦,眼看箭頭已經清楚可見,她微微閉眼,半晌以後,又聞聲那人清淺呼喊帶著淺淺暖和:“紫極,冇事了,你展開眼睛呀。”
溫沉筠看著她的背影,眸光亮明滅滅,悄悄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