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施姚在這名利場中摸爬滾打幾年,甚麼魑魅魍魎冇見過,甚麼虛與委蛇的戲碼冇演過。
不然,再待下去一天,這類磨人的設法,遲早會將他焚燬殆儘。
她抬頭灌下,烈酒入喉,燒得她眼眶泛紅,卻如何也壓不住心底那股酸澀。
施姚麵子上掛不住,神采沉了下來:“讓他走,我還能缺了他不成?”
憑心而論,這麼多年來,她施姚對江歸遠還不敷好嗎?
緊接著,他便毫不躊躇地伸手推開了門,任由砭骨的冷風裹挾著絕望灌進走廊。
話一出口,她便悔怨了,可覆水難收,那帶著負氣與詰責的話語已經在氛圍中迴盪。
甚麼懂不懂的,施姚積累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像被撲滅的火藥桶,她隻覺滿心的委曲與不甘在胸腔裡熊熊燃燒。
她自誇在豪情中占有高位,此時現在,卻像有甚麼東西從她手心悄悄流失。
在這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大染缸裡,虛情冒充如同便宜香水,四周滿盈,逢場作戲更是家常便飯。
“我不懂你另有誰能懂你?阮若盈嗎!”她幾近是嘶吼出聲。
歸正,江歸遠又不喜好她,不過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