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按捺不住地嘴角上揚，心臟卻因這段胡想嘭嘭直跳。

心臟在肋間鼓譟著傷害的雀躍，她終究窺見了完美玉器上的瑕疵，而這瑕疵正在她掌心發展出帶刺的藤蔓。

這個認知讓她指尖發燙，恍忽間竟真用筆尖抵了上去。

“如何了你，一臉黴相。”謝眉親身給人滿上，“叫人來陪陪你？”

誰都曉得這是江歸遠的成名曲，憑著這首歌標緻地突入大眾視野。

暗影跟著行動爬上眉骨，將江歸遠的眼窩浸成兩口噬光的井。

此時她再從天而降，先是安撫他受傷的心靈，再幫他分開施姚，救他於水火當中。

一陣電話鈴響，施姚接過，半晌後，她說：“你好自為之。”

施姚被引進頂層包廂，謝眉挑眉嘲弄：“小施總本日如何俄然台端光臨？”

——江歸遠總在轉調前悄悄吸氣，像是捨不得把某個名字唱完，像是最濃烈處留一道裂縫的呼吸。

包廂燈光暗淡，男人站成一排擠去，諳練地尋覓本身的位置。

“……嘖嘖，那是一通好打，給施姚打得一個多月冇下得來床，”

某個男歌手低頭調吉他的角度，像極了江歸遠。

江歸遠又問：“你籌算如何做？”

施姚從旅店逃出來，腦筋裡還是一片渾沌，不知不覺開到樓下。

隻見江歸遠正垂著頭，雙手抱臂，斜靠在牆上。

莫非是方纔過分對勁失色，一時透露本身的賦性了？！

羅婉從八卦中回神，就見麵前的男人不知何時收起了笑容。

不是驚駭的顫栗，而是猛禽鎖定獵物時肌肉亢奮的震顫。

“好了。”

羅婉俄然發明他在顫抖。

換做平時，施姚早就一臉不耐地踹返來，可此時，她卻仍舊丟了魂似的。

“隻要把她在內裡亂搞的證據……”她短促開口，卻被江歸遠抵在唇上的鋼筆截斷。

男人戰戰兢兢切換歌單的刹時，前奏流出幾個熟諳的鋼琴音符。

施姚盯著那些灰燼，無啟事地想起江歸遠被北風吹起的大衣。

他問。

“對，就是如許。”江歸遠俄然扣住她手腕施力，筆尖刺破皮膚的刹時，他在她耳邊滿足感喟，“你看，我們正在製造……獨屬相互的奧妙。”

“你家前次阿誰……”她有些卡殼，隻模糊記得那人留著寸頭，“……阿誰誰呢？”

“為甚麼？”

江歸遠這裡也有道淺疤，他說好巧，可施姚明顯見過他無疤的手腕。

羅婉怔怔看著掌中殘留體溫的鋼筆，

一股不近情麵的冷酷感劈麵而來。

他與江歸遠待得太久，將人的風俗刻入骨髓。

施姚本就冇甚麼彆的心機，現在也隻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