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穿過僻靜深處的冷巷，紀楚含終究立足。

陰晴不定的大少爺啊，他這又是如何了？

“大少爺，老闆娘說我穿的第一件衣裳你也是對勁的，以是留下兩錠銀子是叫我把這兩件都買下來。”

“你！”紀楚含瞪眼著江詞，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本來裡院也有很多款式，雲錦、蜀繡、各式百般的綾羅綢緞，目不暇接，江詞幾近挑花了眼。隻是，過分透露了。

“少爺，這件如何？”

又去做甚麼啊，江詞心中各式不甘心，麵上卻強顏歡笑地跟了上去。

江詞捋一捋耳邊的碎髮，滿不在乎地說：“我不感覺如何了，再說了小孩子喜好我罷了，大少爺也有定見嗎？且不說長垣本就是在開打趣，即使不是，待他長大成人時上門提親，我也求之不得！”

江詞仰首，但見一麵硃紅噴漆的金邊牌匾，鮮明寫著羽衣坊三個大字，還未待江詞看個細心，就被紀楚含拉了出來。

江詞感受著掌心傳來那人冰冷的體溫，詭異空中上升騰起一陣緋紅，還好夜色已深，冇人能瞥見。

江詞瞄了眼老闆娘的領口，在心底嘖嘖稱奇，這是在晚唐女子纔敢穿這麼低的領口吧。

幸虧紀楚含彷彿是發明她不見了，回眸驚鴻一瞥，不過一瞬就發明瞭她的位置。

繡孃的穿戴亦是萬種風情百般媚態，店裡的老闆娘一身錦衣華服，領口壓得極低，錦衣上繡著多少荷葉，更添清爽淡雅。衣裳裁剪得恰到好處，襯得身材小巧有致。

江詞又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在一件件精美曼妙的裁縫中擺佈難堪，最後還是玉羽給了她兩個建議，一件桃紅色，襯她的膚色；一件絳紅色，標緻是標緻，江詞常日裡是千萬不敢穿這麼招搖的裝束了。

“大少爺跑這麼快乾甚麼，趕著去投胎啊。”

有些苦衷一如公開裡發展的藤蔓，悄悄滋長、伸展，無人發明。

江詞凝睇著紀楚含，他鑲嵌著玉石的玉冠在月光下曜曜生輝，他疏淡的眉眼在來回的穿越中有些不耐煩，他不時投射在她身上的眼神，彷彿四周看望恐怕又找不見她。

見她不答話，紀楚含又不耐煩地皺眉，“你聽冇聽清楚?”

江詞見他板著一張臉，即使大少爺幾次無常也得哄著不是嗎，便收了神采，“大少爺，小婢錯了，小婢不知天高地厚膽敢頂撞大少爺，還請大少爺不要和小婢計算。”

紀楚含拉著江詞走了一起，江詞吃力地跟著，氣喘籲籲地叫著累了，過了好半晌，他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