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送了大夫到門口,便回身折回。
淚水落到手背上……為顧夫人的傷,也為……本身的傷瞑。
上官墨……對,必然是他!
顧夫人淡淡看去一眼,“你有甚麼話,直說吧。”
她生命裡本來應當最首要的兩個男人,都被顧采薇搶去?
大夫道:“夫人宿疾在身,實在不便遠行,若果然有急事,也要待外傷病癒。以現在的規複環境來看,中秋以後便能上路了。”
沈意雙手抓著那丫環的雙肩,雙目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嗓音沉得可駭。
……
“有話快說!”靈瓏冷斥。
如此,三人不知不覺已在曹掌櫃的彆院裡安息了七八日不足。
曹掌櫃額頭盜汗已經落了好幾滴,這才終究聽得顧夫人出了聲。
靈瓏斥道:“還不快出去?夫人的話你聽不懂嗎?”
沈意心中感覺顧夫人頗奇特,之前她也未曾這麼嚴峻過,但轉念一想,母女倆剛剛纔生了那麼大牴觸,她還失手推倒了顧夫人,心中慚愧多過統統,便再無牢騷。
曹掌櫃被靈瓏一嚇,話一下子脫口而出,“顧大將軍一家就要被抄家,顧大將軍也要被問斬了!”
沈意向大夫道了謝,又細問脈象,“外傷可有影響我孃的宿疾?”
上官墨要娶的是顧采薇!
他最曉得的就是如何折磨她,如何讓她痛!
……
“我……我……”
另一人打趣,“你好大的膽量,宴王大婚,你竟敢說那是喪事!”
“大夫慢走。”
“意兒,意兒,承諾娘,陪著娘,那裡也不要去……”
……
一雙美目看向他,似無波,卻又似疾風驟雨。
“我如有需求,天然不會客氣,你先走吧。”顧夫人執起茶杯,緩緩呷了一口茶,神態懶淡。
唯獨沈意不能走出她的視野超越半個時候。
顧夫人這一摔,再次一病不起琚。
不知是沈意現在的模樣果然太可駭還是那丫環太不經嚇,丫環“哇”的一聲,一麵哭一麵道:“我冇有扯謊,我冇有辟謠……佈告都已經貼出來了,八月十五,宴王和顧蜜斯大婚,顧將軍當街問斬,將軍府滿門被抄啊。”
丫環瑟瑟說完,隻覺肩上的力道突然消逝,麵前一晃,那人已消逝。
竟然現在仍舊念著……
沈意眼睛一酸,悔怨、自責頃刻間翻覆,而後,隻剩下用力點頭,“好,好,我就在娘床前陪著,那裡也不去,那裡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