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拿著一個奇特的東西,夾著一團棉花,沾了一些色彩泛紫的液體,在他的傷口細心的擦洗。
隻見一個身穿薄弱衣裙的少女,撩起廣大的衣袖,暴露半節小臂,皓腕纖細,小手重握住他的腿,眼神專注,另一隻手,行動輕柔而又謹慎的,一層一層解開包紮在他腳踝處的紗布,丟在一旁。
說不清楚,是為甚麼。
待顧卿雲把莊耀宇的手筋和腳筋全數縫合接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候以後,她累的倒在床榻上。
想到這兒,莊耀宇的神采變了變,欲要從床榻上爬起來,俄然感受得腳上傳來一絲暖暖的感受,彷彿有一隻小手正握著他的腳,腳筋處傳來陣陣痛疼。
固然此時現在,看起來並不犯傻。
就彷彿,有甚麼東西湧入他的內心。而鄙人一刹時,又從他的內心抽離,有種空落落的感受。
他眼底閃過一絲痛意,吃力的抬開端,朝腳的方向看去。
顧卿雲一邊漱口,一邊指著床榻上的莊耀宇,“保住他的命。要麼,留下你的命。”
“醒了?”顧卿雲扭頭一看,見莊耀宇不知何時醒來,俊美慘白的臉上洇上多少薄紅,襯那張衰弱蕉萃到幾近一碰就會支璃破裂的臉顯得麵如桃花,妖嬈生輝,“有點痛,忍著點。過不了數月,你的傷就會好。”
莊耀宇眼睜睜的看著她,脫掉本身的衣服,白晰的肌膚如那窗外的雪,美中不敷的那一條條結了血痂的傷口,猙獰扭曲的爬在他的胸膛,生生的粉碎了他的美。
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
莊耀宇望著她,竟一時候癡了。
然後,又重新給他換上新藥,包紮傷口。
驀地,貳心念一動,想到昏倒前的一幕。
說罷,提著藥箱走到錦榻邊,替莊耀宇醫治。
這比她在戰地與仇敵打一戰還要累。
悠悠的翻開沉重的眼皮,莊耀宇就迷含混湖的看著印入視線的軟玉羅帳,紅色帳幔垂瀉在床頭,八寶九龍鏤空香爐裡飄著嫋嫋生香金鳳香,殿內香霧環繞,一室的溫香,讓他有種恍然如夢的感受。
莊耀宇的臉頰,微微泛紅,長公主如何會親身替他換藥。
他的聲音很衰弱,隱憂沙啞。
顧卿雲的名聲誰不曉得。
直到顧卿雲替他換好藥,那隻小手分開他的腳,他的心,驀地衍生出一股濃濃的失落感。
一縷暖陽從窗外瀉了出去,在麵地灑下一片銀波,絲絲光芒剛巧拂照在她的身上,勾畫出她絕美無懈可擊的側臉,泛著陋劣的柔光,稠密卷長的睫羽微微顫抖著,好像在陽光下翩然騰飛斑斕的蝶翼,美的奪民氣魄,美的令民氣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