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越來越清冷,口氣越來越逼人,方蕁雙唇緊抿,眼裡湧著毫不粉飾的慚愧、不安、躊躇···最後蓄滿勇氣和果斷,“我···是···”
他目光灼灼看過來,孔殷道,“但願你再給我一次機遇。我不是南詔的細作,也從未與他們聯絡,今後更不會害你、騙你,你···信賴我一次行嗎?”
林慕風手指被她一攥,瞳孔頓時放大,緊接著心跳加快,另一隻手揪著衣領扭扭捏捏,楚纖歌哪能讓他逃,拿出練習將士的口氣喝道,“彆磨蹭!彆逼本公主給你扒了!”
“來人!把這個好人拖走,他要搶我的公主···”他緊緊拉著楚纖歌,指著方蕁又急又懵地哭喊。
方蕁垂眸,指甲死死陷進肉裡。
“你是不是想管我?”
他幾近是含著血纔將話說得這般委宛。
阿四急眼了,“她、如何···”
誰知楚纖歌像聽到了笑話似的不屑,因為醉意上了頭,鳳目中的清冷比昔日少了很多,看起來更加明麗,可吐字卻冷得掉冰渣子,“方蕁,你管我?”
楚纖歌一把攥住麵前那根手指,“小小年紀好的不學好,學劃拳?明天如果不讓你輸得光屁股溜街,我都對不起林相一片苦心!”
方蕁看著林慕風與她交握的手,大步走疇昔就要分開兩人,他身上敵意太濃,楚纖歌下認識樹起防備,擋在林慕風身前,“找死!”
楚纖歌思疑林慕風這酒是假的,不然如何感覺方蕁說得跟真的一樣。
她緩緩轉頭,視野在他慘白的臉上逡巡一圈,強忍著心軟,道:“能讓管家和宋停不吝違命放你出去···看來我疇前藐視駙馬了。”
她將方蕁的手推開,忽覺車廂悶得難受,用兩根手指鬆了鬆脖頸處的衣領。被酒意感染的肌膚泛著淡淡潮紅,落在方蕁烏黑的眸子裡。
“阿四···”他扭頭叫了一聲,像嗆了冷風,俄然咳了起來,“咳咳、咳咳。”
“我···”
“你又不是大女人,負甚麼責?”楚纖歌也被酒勁攛掇著上了頭,一條腿駕著桌沿擋住林慕風來路,啪啪兩下翻開他護在胸前的手,一把揪住了衣衿。
他太驚駭彆人搶走她,怕到隻要一想就渾身顫栗,更彆說親眼目睹了。
酒氣熏著他身上淡淡的暗香,楚纖歌單手支頤假寐,強裝不在乎。可馬車慢悠悠晃,晃得她感覺四周滿是方蕁的味道,她不覺出了細汗。
阿四忙替他攏好大氅,委曲道,“您剛退了燒不能著風,我出去雇輛馬車。還請長公主開恩,讓管家給我們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