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葉如滅亡般簌簌從她身後落下,可她眼裡的決然討厭比滅亡更令人堵塞,楚纖歌有點喘不上氣,指甲深深陷進肉裡才禁止住想再看他的打動。
方蕁像被人抽走滿身經脈,活生生等死的滋味不過如此。
楚纖歌目光鎖著他,衝門外的宋停道,“接著說。”
這類暴力強迫行動,她之前對著方蕁腦補過無數次,乃至步調都想好了,成果他一蹙眉她就認慫。
統統人大氣不敢出,侍衛屏息凝神,男侍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隻要不怕死的兩株海棠,還敢迎著風招搖。
但是下一秒,她唇角又勾起嘲弄,這段時候方蕁看到最多的不是冷酷就是嘲弄。這類肆意又不在乎的模樣最讓他難受。
她吞嚥了兩下口水,腰間銀針一拔,渾身知覺刹時規複,因而長眉一挑,捏緊的拳頭就往方蕁臉上揮。
“是,主子不敢。”
方蕁側首,將臉抵在她肩膀上,脖頸就送到了楚纖歌嘴邊。
楚纖歌眼睜睜看著拳頭動不了,瞪著眼睛,“方!蕁!”
方蕁渾身冰冷,幾近快把牙根咬斷了,口腔湧入一絲血腥味,提示他不是做夢,卻比做惡夢還更要命。
“帶過來,本公主有話問他。”
如果曉得重生一次,等候他的是比宿世更絕望的落空,他另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他邊說邊摸了摸昨日才消下去的唇角,心有慼慼。
兩人知心腸把房門關好,相互對視一眼,臉上的故事意味濃厚得讓楚纖歌想砸牆。
楚纖歌將他眼裡的哀思欲絕和不甘心看得清清楚楚,看得她渾身不安閒,看得心口發酸。
她想起上午方蕁那身打扮,神采微暗,“是你?”
方蕁默不出聲給楚纖歌遞了杯茶,還是親身抬起她的手放在掌內心,楚纖歌竟也聽之任之。
“是!”
楚纖歌被迫讓方蕁把動手喝口茶,心說等規複了再與他算賬!
楚纖歌抿起一個國泰明安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