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伸手撫平又不敢,哽咽道,“你恨死我了吧?你對我那麼好,我卻把你害成如許···但是、但是我隻是想要你。”
衛兵喘了口大氣,笑著說道,“是駙馬、哦不,是方蕁差人送來的。”
“冇錯!來人說是駙馬前日帶人剿了蠻夷的邊三營,恰好撞上他們送來輜重,就分了一大半給我們。”
“方蕁?”邵雲泉一聽不是朝廷,難掩絕望之色,又聽不是長公主,內心更加擔憂她的狀況,不耐煩道,“他竟有本領給我們送糧?”
章太醫愣了一瞬,然後拿起藥箱就往出滾,恐怕天子悔怨了。
在外駐守的六位老將,在楚纖歌送方蕁出關時被召回了京,他們都曾聯絡過程九,信裡的內容···誅九族都不為過。
邵雲泉也頭疼,“拿我的令牌先跟韓、越兩城的糧倉借一些,等朝廷送來軍餉就還給他們。”
誰知衛兵眼睛一亮,“對,就是軍餉!”
“把話說清楚!”邵雲泉壓著心頭衝動,叮嚀一句。
楚霽雲聞言,雙手捂臉,好久纔不堪重負地歎了一聲,“那、那她甚麼時候會醒?”
眼下那六人還被留在都城,隻剩他和邵雲泉在外。
怕吵著她。
江千寧擺擺手,“一點小事罷了。圖魯蒙那群子孫搞不出大動靜,信賴程將軍很快就能擺平。倒是南詔比來動亂的短長,蠻夷又到處招兵買馬,我瞧著不是功德。”
可那就是逼宮的罪名了,稍有不慎就會扳連長公主身敗名裂。
“將軍。”副將回身看著邵雲泉,遊移道,“不會有甚麼圈套吧?”
“邵將軍重兵壓境,江老闆不必擔憂。”
閣房隻剩楚霽雲了,他這纔敢暴露那雙猩紅痛苦的眼眸去看床上的人,楚纖歌即便昏倒,眉心也一向皺著。
邵雲泉隔日就收到了程九的信。
“皇姐,皇姐···”
副將揪著衛兵領子,目光一亮,“邊三營是肥戶,一大半輜重也很多。他如何捨得給我們送來?”
“皇姐,彆、彆丟我一小我。”
顧宗分開後,冇人敢再提楚纖歌一句不是,但外頭民怨沸騰,一波是替長公主鳴不平的,一波是指責長公主用心叵測的。
“死去”這兩個字太沉重,章太醫說不出口。
巡防營日日在街頭抓一些言辭不當的人殺雞儆猴,殊不知強壓之下,痛恨愈發濃烈。
程九衝他抱拳感激,“本將必然會跟朝廷為江老闆請封的。”
楚霽雲亂七八糟說了好多話,但冇一句認錯的,也冇一句悔怨的。天亮後,蘇安給他戴上冰冷富麗的帝冠,他還是是朝上陰鷙冷厲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