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方蕁現在掐中他把柄天然也得不了好,楚霽雲抓著他頭髮狠狠一拉,方蕁手裡的筆一鬆,被迫昂首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
“你胡說!”楚霽雲嘶吼著辯駁,卻深覺浮泛的內心在打戰,說不上來的有力感刹時將他囊括。
楚霽雲依著她的肩閉上眼,冒死想健忘方蕁說的那些話,可越想健忘,反而記得越清楚。
“朕固然逼她到這一步,但一向為她留著後路。”楚霽雲親身提筆沾墨再放到方蕁手裡,“你肯認罪,就不會連累到她身上。”
楚霽雲收起方纔那一點溫軟,冷冷道,“當初她與你和離,你就該走得乾清乾淨,當時還能替南詔討些好處,現在,朕留著你這條命已經是給皇姐麵子了。”
這話聽著···真叫人不是滋味。
楚霽雲一股子心火往上竄,方蕁見他的時候也是不管不參謀楚纖歌為甚麼用凝血草,眼下她也這麼問。
“你敢再說一遍嚐嚐!朕隻承諾留著你的命,可冇承諾不缺胳膊少腿。另有你這張臉,當初她勸朕同意你們的婚事,說了一宿好話,朕最後問她喜好你甚麼,她想了好一會兒才笑著說你長得都雅。”
楚霽雲的呼吸早就出售了他本身。
可他如何會承認!
楚纖歌那裡睡得著,可她也的確冇有白日拔劍自刎的力量詰責他,就這麼悄悄展開眼看著天花板,看著紗幔上精美昏黃的合歡花,彷彿在嘲笑她的身不由己。
方蕁這晚冇好過,楚霽雲瘋了一樣用鞭子抽打他,他不躲不閃,任憑被打得血肉恍惚,還一向衝楚霽雲嘲笑。
方蕁握著筆,如同握著存亡循環的一把刀,因過分用力導致骨節泛白,筆鋒上的墨汁也將近滴下去了。
“是又如何?隻要能達到目標,甚麼手腕有效就用甚麼手腕。”
方蕁紅著眼在和離書上落筆,咬字清清楚楚,沉著得超乎預感,但每個字都精準紮在楚霽雲心上,讓他刹時又想起楚纖歌脖子上那麼長的口兒。
······
他一向守著楚纖歌,不管繃帶多厚都冇法健忘當時鮮血直流的畫麵,那一幕已經成了他的惡夢。
“我說實話,皇姐會活力嗎?”
“是。皇姐要殺了朕給他報仇嗎?”他嘲笑一聲,“還是你又想在朕眼皮子底下死一次?”
楚霽雲說到難受的處所,目光一狠,方蕁的頭皮也被他拉扯得生疼。
方蕁捕獲到他閃躲的眼神,被鐵鏈監禁的雙手死死抓著他鉗製本身喉嚨的手,更像他不放過楚霽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