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雲眯起眼，身材繃得非常緊，漸漸坐起家，把汗巾揉了又揉，捏了又捏，下一秒楚纖歌一掌控住他手腕。

方蕁眸光一緊，之前對楚霽雲冇甚麼感受，但自那場夢以後，統統與楚纖歌相乾的人都讓他印象深切。

跪了一地的人大氣不敢出，方蕁神采丟臉至極，卻昂首道，“秦太醫縫針是無法之舉，但傷口若得不到很好措置，就會留下疤痕，微臣瞧陛動手裡的凝脂玉膏是上好的，但眼下卻冇法消弭縫針的陳跡。”

可現在···她不要他，乃嫡親口趕他走。

外間服侍的內侍撲通跪了下去，秦太醫痛恨的眼神裡寫滿“早曉得讓你出去死得更快，還不如就讓你在外頭待著呢！”

“方蕁給陛下問安，請陛下準予···臣替公主看看傷勢。”他氣味溫潤如涓流，恰到好處的不張揚不躲閃。

“還不退下？”楚纖歌口氣再冷幾分，“等本公主讓侍衛帶你歸去？”

“他犯了錯，臣罰他去西院悔過，無招不得出。”楚纖歌聲音有些啞，但不影響微怒的語氣。

玄色龍袍擋了一半軟榻，楚纖歌底子冇暈，此時鬢角滿是汗，連著苗條的脖頸一起露在薄毯外，天子手指沾著藥膏正給她傷口處塗抹。

這個敗家玩意兒惹了這麼大的禍，也不曉得待會兒陛下出來要如何發作。

林相一口氣冇緩上，直挺挺朝後就倒，一群人著倉猝慌去接，林慕風也嚇得不輕，“爹！”

想起天子陰鷙森寒的模樣，秦太醫有種本身已經下了天國的錯覺。

之前很多次她疼得受不住，嬉皮笑容摸著他的手說，“給我摸摸手，就冇那麼疼了。”

很快，房門從裡推開，小寺人道：“駙馬爺、秦太醫，內裡請。”

這倒是讓她想起大寧還未建立時，在疆場受了傷，經常也是楚霽雲不眠不休照顧。到底是血脈相連的弟弟，心疼她也是真的。

貳心頭一跳，昂首看她，卻見楚纖歌看著方蕁，“秦太醫這藥挺好的，駙馬彆在陛上麵前托大，你有甚麼止疼藥，疇前本公主如何不知？”

楚纖歌見他不語，冷冷勾唇，“還不退下？”

說完踹了林慕風一腳，林慕風酒勁還在，紅著眼揉了揉鼻子，“如果能替長公主刻苦，我萬死不辭！”

楚霽雲明顯捱得楚纖歌近，此時卻有種被架空在外的錯覺，方蕁耐煩塗著藥膏，眉宇間的心疼詳確藏都藏不住。

“藥膏需得薄薄一層塗，待風乾三分，再塗第二層，如此緩緩輕揉，才氣滲入到肌膚紋理，達到止痛最好結果。”他神采溫潤，吐字遲緩，行動更是輕得能化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