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凰撣了撣衣袖，實在懶得理他。

林縝百無聊賴地望著茶館內裡的那棵杏花樹，現在春日已儘，杏花極盛而衰，空留滿樹殘色。

整場宴會，大部分未婚女子都在惶恐不安中度過。

他的漢話不算太流利，還帶著濃厚的口音。

女帝謝珝以最高的國賓之禮歡迎了突厥的使納王子。王子複姓使納，他另有個漢名叫做連城。他身材高大，手臂上肌肉遒勁，滿身高低都充滿了一股傷害的味道。他看人的眼神很無禮，從一進殿就緊緊盯著坐在一側的女眷，就像一頭猛獸盯住了瑟瑟顫栗的強大獵物。

大抵冇有人以為女帝會把本身最寵嬖的安寧公主推出去和親，安寧公主的名聲就是突厥王子也有所耳聞。但是有所耳聞是一回事，當真見到真人又是另一回事。

使納王子被她拳打腳踢，的確連還手之力都冇有，他喘著氣，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絲：“我喜好順服那些野性難馴的野馬，特彆是標緻的胭脂馬！”

她走過太液池邊上的幽徑，那是一條回到本身住的幽和宮的捷徑。李柔月麵色慘白，正在小徑的絕頂等她。她快步走上前去，笑著道：“姐姐，你如何在這裡？”

他玩弄動手上的摺扇，又問：“你猜，這回和親的又是哪位？”

“突厥人特彆不講究，他們是父子共妻的。”顧長寧抬高了聲音道，“實在不但是父子，就是叔侄、兄弟之間，女人也是能夠共有，我們李唐皇室當年也有父子共娶的醜事，但大略也曉得都是擺不到檯麵的，成果他們可好，他們就是大張旗鼓如許做，乃至還不覺得恥。那位潁川公主到了突厥不敷一年，就香消玉殞了。”

這位使納王子看人的眼神太露骨，的確就像是在挑一件能看得上眼的貨色。在場的婦人隻想把本身的女兒藏起來，不讓他瞥見，而年青的女子則低垂著頭，恐怕被他看上。

“每年這個時候，凡是家中有女兒的，就會特彆不安。”顧長寧道，“就怕被天子點名去突厥和親，又或是被突厥人看上了，不得不去和親。前幾年突厥王來訪西唐，恰好就看中了潁川公主，當時潁川公主才十三歲，哭昏了結還是被抬上和親的肩輿，成果還不到一年，她就客死他鄉。你猜是如何回事？”

隻要這個時候，長楹公主李葉原纔會老誠懇實地躲在姐姐們的身後，恐怕不謹慎被對方瞧上了。

五年前。

公主冇有感到心對勁足，反而揍了對方一頓。

他漸漸地飲儘了杯中的茶水，呼吸著氛圍飄零著的香氣，有點神不思蜀地思慮著一些不著邊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