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正聽得歡樂,皇子妃待她家公主好,因為子嗣的事常被人閒話,現在皇子妃有了孩子,她更感覺是好人好報。再看看公主,也是滿臉的憂色,可見是至心實意的替三皇子妃歡暢。
原覺得隻是這段日子累著了,但見朱初珍這幅昏昏沉沉的模樣,靖安也不敢粗心,此時立在榻前,耐著性子等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出成果。
“奴……奴婢寄雨,給姨娘送送藥來的。婢女姐姐剛讓懷雁姐姐叫走了,讓奴婢在這裡守著姨娘,奴婢是怕姨娘睡得不舒暢才……才……”
“宋太醫,三皇子妃母子還勞煩您老看顧了。您看看另有甚麼是平時要重視的,我去去就來。”靖安笑道,宋太醫連道不敢。
王婉是最會趨利避害的人,無益不圖必是厥後有旁人不知的更大的危急了。
到了拂曉,雨垂垂的停了,靖安迷含混糊的竟睡了個囫圇覺。
這一夜,靖安睡得並不平穩,下半夜內裡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細雨,而朱初珍昏昏沉沉的身上竟起了高熱,若不是厥後降下來很多,差點就把值夜的太醫叫來了。
還是抵當不了所謂的天命嗎?不,靖安的腦筋飛速的轉動著,她不信所謂的天命,即便真是天命,那她也要逆天改命!
而她但願阿誰天下至尊的位置能庇護他一世,但是阿顏卻不是最合適的人選,他不想也不肯,他要的竟是足以讓他萬劫不複的豪情。
疏忽少年緊抿的唇角,靖安持續說道:“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我珍惜你,催促你,但願我的弟弟有一日能長成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的男人漢。不管姐姐今後是為□□還是為人母,也始終會是你最靠近的人,毫不會丟下你的。”
蒲月尾,天一日比一日熱了,侍女們早換上了輕浮的夏衣。
留下來的小丫頭看了眼床帳裡的人,眉頭輕皺,這場病還真是蹊蹺啊。
燈下跪坐的少年身形蕭索,緊繃著臉,可眼底還是泄漏出一絲心疼。
她不要像阿誰吳氏一樣,不由冇了孩子連本身也去了半條命,那人的話就如同謾罵般日日夜夜在耳邊反響著。
“說是趙側妃擔憂姨孃的身子,譴她來看看。”
“小婉,還認不清實際嗎?我的第一個兒子必須是嫡子,他的生母隻會是朱家的女兒,在初珍冇有誕下孩子之前,這府中是不會有孩子出世的。”
在間不起眼的暗房裡,靖安見到了她想見的人。
“先順著她,靜觀其變,見機行事。”謝謙之腔調暖和,婢女猜不透他在策畫些甚麼,但卻聽出了他口氣裡微微的不耐煩,想來是為了公主殿下吧。平素木訥的眼睛此時更是暗淡的冇有一點光,另有甚麼可期望呢,在她心甘甘心的做了他手中的卒子以後,另有甚麼能夠期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