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欺瞞了公主殿下,七日前在書院裡及時救下公主的並非是院主夫人李氏,而是……而是謝家的二公子謝謙之。”
“殿下,奴婢有罪!”食罷,見世人退下,婢女咬牙跪下。
婢女神采慘白,額前的盜汗一層層往外滲,兩腿更是像站不穩一樣,身形微晃,已經引來兩個嬤嬤不滿的目光,殿前失禮,這罪名她擔負不起,故而雖是痛的咬破嘴唇卻不敢多說一句。
十五歲的阿顏本來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了,一件紫色繡雲紋的直裾深衣勾畫出苗條的身材。麵貌較之影象稍有幾分稚氣卻已初顯魅惑,一雙老是喜好斜挑看人的狹長眼眸似有水色流轉,微抿的嘴角有著淺淺的笑紋,靖安卻記得他是不常笑的。
“公主醒了嗎?”約莫是聽到了動靜,外間的宮女柔聲問道,靖安淺淺應了聲。
靖安是在七日前俄然變成如許的,七日之前究竟產生了甚麼,靖安又是如何曉得的阿誰王家庶女,又為何要無端難為人家。他的皇姐雖是混鬨慣了的,但該有的分寸還是有的,如許不顧及皇家名聲,自損一千折敵八百的事情並不像她會做的。細理著這些事的線索,待楚顏回過神時已感覺滿身生硬,手臂痠痛,靖安彷彿把滿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他到底幼年又連日馳驅天然是經不住的。
……
“但是姨娘,你甘心嗎?”王婉雖還在說卻也抬高了聲音“為何同是父親的女人,母親就與父親共享繁華,你卻隻能龜縮在這深宅小院?你明顯是我的親孃我卻隻能喊你一聲姨娘。”
可他的眼神在看向其他宮人的時候哪另有半分溫情,狹長眼眸裡的波光水色儘化為利刃般鋒利的目光,透著冰冷與寒意,教婢女她們都不寒而栗。
“回公主話,乾元宮遣人來請,太子殿下走了有一會兒了。”靖安未曾發覺,提到太子時那小宮女的神采一陣發白,兩腿都打著顫。
她王婉為何不能是那裙子的仆人,將彆人踩在腳底呢?她隻是缺一個機遇,她能夠做得比彆人都好,起碼比靖安公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