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爺是讓靖安那連嗔帶怨的模樣逗得笑聲連連,好久才笑道:“公主殿下有聖上的榮寵,還奇怪外祖一個糟老頭子啊。提及來你身上的傷如何樣了,當初本想讓你舅母去宮裡看看,可聖上說要靜養,探病問安一概擋了去。”
朱家人說好聽一點就是與世無爭,平靜有為,說刺耳一點就是怕事也不惹事。十餘年間獨一一次的正麵牴觸就是因為三皇子的出世,朱皇後職位難保才和王家聯手,與謝家分庭抗禮,鬨得水火不容。直到靖安公主與太子顏接踵出世,這景象纔有所和緩。
公子不是說有事要問嗎?婢女跪了好久還未聞聲謝謙之的動靜,好不輕易才鼓起勇氣漸漸昂首看向背對本身的身影。透過被支起的窗能夠看到遠處天青色的天空,陰沉而喧鬨,靡靡的秋雨如煙似霧般的覆蓋著大地。他獨坐在窗台下,廣袖的青衫被風鼓勵,她隻能瞥見他筆挺的背影,婢女猜想著那雙如湖水般寂靜的眼睛此時是否也染上了憂愁,不然這背影怎會如許的蕭瑟而孤寂。
“靖安……偷拿了太病院的日記!”她低著頭,目睹著外祖神采一變倉猝扯著他的袖子說道“外祖聽我說完啊,靖安也不是無緣無端去拿的。我拿了關於阿顏的日記,此次都是無恙,但是奇特的是這日記都丟了好幾日了,太醫局竟然毫無動靜,這幾日可都是請脈記錄的日子。並且明顯寫著無恙,太醫局卻每半月給阿顏送一次補藥,我如何想如何感覺蹊蹺。”
靖安從袖子裡取出一個荷包來,朱老太爺慎重的接過,翻開來內裡滿是陰乾的藥渣。
“嗯。”謝謙之應了,看了看一臉獵奇的書言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問她。”
“皇後孃娘將奴婢給了殿下,奴婢的主子便隻要殿下一人。”
“如此便多謝外祖了。”
“靖安曉得了,靖安此次來還想托外祖一件事。”
“公主殿下是何時來的?”朱茂頗感不測,他這個侄女哪返來賀壽不是弄得天下皆知,這回是改了性了?
“公主請說。”
守在門前的老仆低頭道:“老太爺正在屋裡與公主殿下說話。”
“公子!”婢女擔憂的看著他肥胖的脊背垂垂曲折,曲折成極其痛苦的模樣。
聖上雖說與皇後孃娘情深義重,也愛重靖安公主,但從冇有過愛屋及烏之舉,向來都未曾在軍權、財務上重用過朱家人。最令人難以捉摸的就是聖大將朱家的嫡長孫女許配給了三皇子,當時鬨得是滿城風雨,不知多少茶社裡的平話人都在把舊事重提。朱太公倒是在世人一片思疑的目光中樂嗬嗬的把孫女給嫁了,不曉得背後有多少人都在感慨這女子的運氣,如果有一天,太子與三皇子起了牴觸,此女怕隻要一死了之才氣全了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