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想把她留在身邊,這一次他會好好對她,順著她寵著她,直到再回到曾經的溫軟光陰,在如許清冷的夜裡,一轉頭便能瞥見她埋首在他肩上,牽著他的衣角,睡的安然,端倪靜好。
殘月如鉤,星鬥寥落,窗欞前探出幾根枯黃枝椏,肥胖清減的一如榻上的男人。如白霜一樣的月光流瀉在他的身上,刻骨的寒涼像是無窮無儘一樣從身材裡湧出,比任何時候都讓他絕望,乃至是靖安死的時候他都未曾有過這麼有力和絕望。
“皇姐…”好久冇有出聲的楚顏悄悄喚了聲,打斷了靖安還想出口的話。
“公主殿下!”宮人們深深的伏低了身子,不敢多看那女子一眼。
“這是甚麼藥?治的又是甚麼病?為何讓太子殿下用瞭如許久?。”
“去將奉藥的太醫帶來,我有話要問!”
靖安冷冷地覷著他,漸漸的走到楚顏身側,端起他才放下不久的藥碗,纖白的手指閒散的把玩著碧色的碗身,神情卻分外冷凝。
“回稟殿下,都是些固本培元,強身健體的補藥罷了,詳細的方劑在太醫局裡都有記冊。”太醫擦擦額上的汗,倉猝回道。
就是這東西,把他折磨成現在這模樣的東西,他不得不依靠卻也仇恨到極致的東西。
長廊沉寂,月色如水般流淌過朱欄玉砌,依依不捨的眷戀在那一襲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