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能放下,早在之前她就該去找父皇,奉告他她討厭謝謙之,他的太子侍讀也不消做了。可她捨不得,她想見見他,很想很想。
“一介布衣謝謙之,大儒在此,崇德書院第一人鄙人愧不敢當。”楚顏觀他端倪清俊,言語得體,描述舉止自是一派文雅,儒士風采。
世人亦是側目。聖上春秋已高,膝下後代很多,此中榮寵不衰的隻要這位靖安公主了。世人耳聞的除卻教人又羨又妒的榮寵,其他便是這位公主如何的肆意妄為,如何的放肆放肆,如何的作歹多端……隻是流言也好歹意測度也罷,都未曾擺盪這位公主長達十七年的榮寵。
“六mm既然擔憂,如何不親身來問我?”女子的聲音清澈,等閒的便穿透人群。靖安抬著頭,臉上是再驕易不過的笑容,驕貴傲慢,她一步步走來,環佩叮噹,彷彿響在世人的心上。她是帝後獨一的女兒,是東宮太子的姐姐,是天家最榮寵的公主。她的莊嚴便是天家的莊嚴,便是父皇母後的顏麵。
此次聖上共遴選了五人,謝家二人,王家一人,張家一人,另有太子的母家朱家一人,除卻謝謙之一個,其他四人皆是家屬嫡出。王顯記得家中庶妹是與謝謙之有婚約的,在崇德書院中又久聞他盛名,不免多看了他幾眼,心中雖有輕視之意卻還是不得不歎服一聲,好一個世家公子,魏晉風采。
“免禮”楚顏信步走來,手掌平抬。待走到王顯他們身邊,才道“顏鄙人,久聞諸位之名卻不得厚交,本日得父皇恩旨,得與諸位同窗於此,顏之幸也。”
“好”她聞聲阿顏低聲應了,手拍了拍她的背,甚麼都冇有問。
“謝謙之,我是靖安,我是靖安……”她近乎哽咽的反覆著“公主靖安。”
那藍衣公子恰是皇後母家朱家的嫡子“勞皇後孃娘掛記,祖父身材尚安康,隻是也惦記取娘娘和公主殿下,本日怎不見靖安公主。”
楚顏看著麵前有如賭誓普通的女子,看她笑得快哭了一樣,看她把下唇都咬得發白,卻不肯畏縮的模樣。彷彿這平生都會站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本來安靜無瀾的心像是被投入一顆再小不過的沙石一樣,明顯冇有蕩起涓滴波紋卻還是實在的劃過了。
“太子侍讀謝謙之,身患腿疾,不良於行,請公主恕罪。”
“來得好早,可用過早膳了”靖安隱去心中的不安,如她垂垂閃現的影象裡一樣,阿顏一身廣袖玄色常服,連束髮的發冠都是影象裡的模樣,該來的總會來的。見他點頭,便叮嚀人傳膳了“擺佈是不焦急的,就一起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