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起辛苦,水已備好,請先沐浴換衣。”涵菱輕聲道,態度尚算恭敬。
靖安換了裙子纔過來,見衛顏啜飲著藥汁,欣喜的坐到一旁,雖見效甚微,但總算冇有之前那般嚇人了。
“太子在哪?”靖安喝問道,涵菱有些心虛得躲避著不肯多說,“你若不說,我便叫朱謙硬闖了,藕香榭的事還冇讓你長經驗嗎?”
衛陌從未對她掉以輕心,即便阿顏說衛陌不知她已知真相,即便明麵上這五千禁衛軍是歸阿顏統統的。
第三個書架第四排五列,找到了!謝謙之抽出來一看,竟是本官員名薄,再依標註的頁數一一翻查疇昔,便能找到一個又一個姓名,並且多數還都在帝都,雖不是要職但……
“衛陌將我們的人安排在東城駐紮,經太子協商後,承諾我每日帶一百禁衛在城主府保護殿下,此事是否可行,還請公主示下。”朱謙低聲回稟道。
“第三十二頁第四行寫了甚麼?”他全不在乎,繼而又問道。
涵菱心中惶恐,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不時警悟。
“便依他所言!”靖安垂眸道,怕是由不得她不依的。這段光陰以來,她和衛陌也打過幾次交道,此人大要工夫做得極好,每一次都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但說話做事滴水不漏,讓人尋不到涓滴不對。
見她來,席上女眷俱是一靜,想來是猜想到靖安的身份。世人卻也隻是一靜,豐年紀小的女人下認識的上前見禮,卻被身邊的女伴拉了一把,在坐都是心機剔透之人,豈有不解之理,畢竟有句老話叫落毛鳳凰不如雞。
不過才這麼些日子冇見,他卻已瘦得心驚,也不知他是如何熬下來的。擱在被子外沿的手慘白而冰冷,靖安握了好一會兒待感受有了些許溫度此塞進被子裡,一個無妨碰到他袖中硬物。靖安遊移了下見衛顏睡的正沉,便放輕了行動謹慎的取了出來,倒是個藥瓶……
掌風掠過他的臉,手卻被衛陌反對在半空,衛陌微微退後兩步,才鬆開靖安的手腕,拱手行了個禮,言道:“公主不該來此。”
從乾元殿出來,內裡已經起了風,陰雲翻滾,眼看著是要變天了。
語畢楚豐的目光卻仍逗留在謝謙之身上,謝謙之怎會不知他的意義,一撩袍擺,跪地行了大禮:“謝陵一事謝家深愧皇恩,臣以待罪之身欲往荊州平叛,肯請陛下恩準。”
巧兒悄悄叩門,徐姑姑將世人迎了出去,謝謙之近前一看,那禁衛軍已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想再扣問些甚麼怕是不成能了,也不知靖安是出動了多少人才逃出這一個,萬一轟動了衛陌。謝謙之有些煩躁,對於衛陌他們都知之甚少,雖感覺靖安無性命之虞,但誰又能確保衛陌不會惱羞成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