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前幾日,幾位公主前去肅親王的莊子上插手了荔枝宴?”郭天離聲音冷冷的,明顯是淺顯的酬酢,可聽起來,卻讓民氣裡頭有些不舒坦,像是被監督一樣。
國師郭天離本日還是一身黃色的道袍,領口和廣大的袖口繡了玄色祥雲圖案,頭上的髮髻梳成緊緊的一束,用一支打磨光滑的桃木簪子簪起,身後跟著三四個門徒,俱都是道家打扮,此行倉促,倒是想要出宮的模樣。
“照顧得非常不錯,小夏子、朱雀、鸚鵡都有賞。”小夏子便是這景瀾宮中的花匠了,彆看著年紀小,可也算是打理花圃的一把妙手了。
林夫人也算是和順風雅,端莊溫厚的人,夫為妻綱,打理林家上高低下,可本身丈夫心中,卻始終藏著另一個底子摸不到的女人,莫非當真是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長公主應和了幾聲,郭天離又將目光緩緩地,冰冷的目光如同清冽的泉水從山間石縫淌出,落在了慕成凰身上,道:“傳聞五公主還與肅親王一同做了一首好詩?”
帶路公公嗬嗬一笑,道:“剋日天熱,可皇上想著半個月後會有冰雹雷雨,此時開了官窯的冰塊未免有些華侈,可宮中實在是熱得不可了,特彆是玉春宮的熹妃娘娘和秀英閣的瑛寶林,可都還懷著龍胎,以是讓內侍省和內府局的主子們出宮到官方的冰窖裡去買些冰來,先抵過這半個月。”
也難怪林觀瀾會對沈家女子這般衝突,因為沈珂的姑姑,林夫人始終都成為不了林老爺心中阿誰特彆的人,不過這件事,卻不能推委到女人身上,慕成凰覺得,沈珂的姑姑當真已經做得夠絕情了,削髮當姑子,還和林老爺三擊掌斷情絕義,錯的是林老爺罷了,他始終冇法分清到底誰纔是應當心疼,應當伴隨的人,他神馳沈珂姑姑那麼一抹觸不到的白月光,卻忽視了誰纔是陪他到老,茶米油鹽的荊布之妻,真真是胡塗。
既然是瑣細的采買,天然不成能像啟了官窯一樣每個宮鬥能領冰塊,多數,也就隻能緊著那兩位有身孕的、太後、皇上來用,武昭儀和李昭媛還指不定能不能用上。
文枝聽了忙是笑道:“這不申明寶鵑懂事了嗎?換了疇昔,她但是會和公主一起竄來竄去的。”
鸚鵡托腮,忽而提起了一句:“這天也太熱了,不曉得國師說半個月後會有雷雨,還要下冰雹,是真的是假的。”
朱雀和鸚鵡倒也不貪這個賞,還是忙地謝了恩,又聽著寶鵑的叮嚀用金飾的羽毛扇給慕成凰扇風乘涼,寶鵑嘴裡還在碎碎念,慕成凰不由得側目一句:“怎地之前都不曉得,你是個這麼囉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