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冇有,要命,某家也不給,來啊,莫非某家驚駭了你們這幫狗腿子麼?”宅子裡傳來一人暴吼的聲音,轉眼間,一名蓬頭垢麵的中年男人,操著斧頭衝了出來。他當頭向戴著帷帽的吳明劈下去,罵道:“我活劈了你這狗賊。”
吳明伸手握住斧頭,冷哼一聲說就憑你還想殺我,還早一百年呢。說著又要逞強施威,薛槑趕緊叫住他,上前賠罪說曲解,我們不是來索債的,他不謹慎拍爛了你的房門,你用斧頭砍他……
“四表妹,恐怕要叫你絕望了。養虎巷養過老虎不假,不過那已經是太祖期間的事情了,成祖遷都以後,養虎巷就冷僻了下來,住的也都是一些平常百姓,早已不複昔日的繁華。”他說著,心生一股懷古傷今之感,不由得大為感喟。
讓吳明上前拍門,吳明敲了幾下,冇有迴應,稍一用力,門板便裂成了兩半。薛槑作痛心疾首狀,老君啊老君,你是來拜訪的還是來索債的,你如許很輕易引發曲解的啊。唉,成事不敷,敗露不足。
薛定國在芸娘麵前吃癟,神情有些難堪,內心想著芸娘還是當初那般性子,大要溫婉如水,內涵卻狠惡似火。當初,若不是為了薛家的買賣,他也不會娶唐細君,感慨跟芸娘情深緣淺之餘,薛定國死力想要彌補當年的錯誤。
薛槑點了點頭,這是他等候的,來到薛家這短短的日子裡,他就從丫環仆人口中體味到薛家財產的弘大,觸及茶業、糧食、釀酒、漕運、織造和采礦等諸多方麵,雖不至於在金陵一家獨大,倒是名副實在的執盟主者。
“一個殘廢,你還說甚麼,莫非我們不能再找其他工匠麼?”吳明冇好氣說道,不想去華侈時候。薛槑一臉無法,讓吳明沉著點,不要這麼衝。他聽了王龜年的話,本不籌算去找阿誰工匠,可念在王龜年一番美意,他又不熟諳其他工匠,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跟世人往養虎巷而去。
想通這個樞紐,薛定國擺手說道:“買賣場上的事情,等你識字以後再說吧。眼下你快將阿誰馬戲團弄出來,莫要讓你祖母絕望。”
薛槑還冇說完,魯貴已經一耳光扇了疇昔。本來以薛槑的機警,完整能夠躲開。但是,他冇想到用手捂著額頭的魯貴會俄然脫手,一聲脆響以後,薛槑臉上留下了三個血指印。
魯貴最怕他,聽他這麼說,半信半疑,點頭稱是。薛槑苦笑,心說在後代,農夫工做了一年的工還拿不到錢的征象時有產生,看來還是明朝的老闆更有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