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傍晚,銀月初升。沉浸在男歡女愛中的兩人,各懷苦衷,渾然不覺夜色的悄悄來臨。
洪卿臣被薛楠拉著,一顆心撲撲亂跳,她盤桓遊移著,渾然不似薛楠那樣大步快行。薛楠曉得她如許的大師閨秀腳步細碎,也不加催促。半晌,洪卿臣聲如蚊蚋,說道:“小楠妹子,我心下策畫,如許彷彿於理分歧,我、我還是不去了罷。”
隻是洪府說來不大,想要尋覓洪卿臣倒也不易,薛楠在洪府走了個遍,猜想洪卿臣能夠住在西廂,但驚駭冒昧敲錯了門,是以撿起地上幾顆石頭,一閃身掠到了一棵大樹上。她用石子敲打門窗,咚咚幾聲響過以後,隻見一個丫環悄悄將房門翻開。丫環東張西望,冇見到人,心中迷惑,正要關門的時候,薛楠一顆石槍彈出,打在她額頭,丫環吃痛,開口罵道:“是誰,是誰玩弄我?有本領站出來。”
隻聽洪夫人說道:“好生接待他們就是,他們等得不耐煩了,便會自行拜彆了。若他們真有耐煩,我便親身去奉告他們臣兒得了天花,驚駭感染給他們,才避而不見。如此,他們即使心有不甘,也隻得無法拜彆。”
“謝,謝你體貼,我很好,讓你掛唸了。”洪卿臣背過甚,用心不看薛槑,吞吞吐吐說道。她耳根子也紅了,心中卻因為薛槑體貼她的話而暖洋洋的。
“甚麼?”洪卿臣驚撥出聲,一臉悲苦,開口問道:“去京師做甚麼,你幾時返來?”
薛楠偶爾聽到洪夫人的話,心中不由大怒,心道:“這夫人太可愛了,幸虧我偶爾聽到了她的話,不然我那傻二哥還不絕望而歸?哼,你不讓洪姐姐見我們,莫非我們不會去找她麼?”
“洪蜜斯,聽聞你身材有恙,你現在已經好了麼?”薛槑這一句話,令中間的洪夫人好生忸捏,她剛纔扯謊說洪卿臣臥病不起,冇想到轉眼之間,洪卿臣就呈現在二人麵前,當眾拆穿了她的謊話。
洪卿臣緊握著衣角,在薛槑站起來時,鼓起勇氣,開口說道:“薛郎,你等一下。”薛槑向洪卿臣看去,隻見洪卿臣摸出來一個香囊,說道:“這個送給你,是我親手縫製的,內裡有十幾種香料,有安神之效。”
“師母,門生有些話,要跟洪蜜斯說,可否請師母行個便利?”薛槑回身,向洪夫人深深一揖,開口求懇道。洪夫人原籌算撒個謊打發了薛槑,現在兩人已然見麵,她的謊話不攻自破,難堪之餘,一時想不起推委的藉口,隻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