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雪話猶未落,隻聽得勁風劈麵,有甚麼東西破空向他砸來,禎雪心驚,卻並不動,眼看那物要砸到他的頭上,卻又被一人擋下了。
慕容霄不耐煩道:“這些儒生固然隻是說,但是卻有些無知之徒會被他們的三寸不爛之舌鼓勵!遲早鬨出大事來,朕聽聞天下各地已經有些異動……哼,朕絕對不能姑息,大將軍,你還冇有答覆朕呢,事情到底辦的如何?”
傅腐敗擋下這一擊,卻順勢亦跪倒在地:“微臣一時莽撞,極刑。”
麵前火樹銀花,點點蠟炬盛放在蓮花燈上,映的鎏金盤龍柱更加光輝,雲錦垂幔深處,有個降落的聲音傳來:“這些混賬話,是傅腐敗教你說的嗎?”
她的聲音非常清脆,神情也變得果斷,不像是開端那樣畏縮。
禎王爺笑了笑,又道:“公主進宮來不知為了何事?”
傅腐敗未曾開口,禎雪道:“皇兄,大將軍不是那樣之人,但是這兩個月來都城的天牢跟各部大牢都已經塞滿了犯人,若還是要持續訪拿……”
慕容霄身子一震:“你問這個乾甚麼?”
“還說這些話不是傅腐敗讓你說的?”禦座上的慕容霄俯身,像是一頭欲擇人而噬的獸,雙眸閃著嗜血的光,“阿誰因為說話而送命的人,竟敢說朕是暴君……還說當年傅氏一族的人死的冤枉……他們想乾甚麼!想給傅家昭雪!想替傅腐敗叫屈!那就是說朕錯了!”他越說越憤恚,轉頭看向彆處,一咬牙,又說,“傅腐敗……傅腐敗,朕就曉得這小我留不得!功高蓋主啊,該死,該死!”
“阿房宮賦”有雲: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朝歌夜弦,煙斜霧橫……鼎鐺玉石,金塊珠礫,棄擲邐迤……
“不是,”她驀地站起家來,“是慕容家欠傅家的,當初的確是父皇錯聽讒言殺了傅家的人,傅腐敗忠心耿耿,他冇有反意,父皇,你不能再像上回一樣錯殺良將,你若如此,不但僅是儘忠於慕容氏的人,就連天下百姓也會是以寒心。”
慕容霄見他替禎雪擋了,天然大怒,嘲笑道:“好,你們兩個可真是同心一氣的……朕隻是一怒之下,差點誤傷了禎雪,是朕不對,大將軍有何罪惡?還不起家?――阿緋,你去扶大將軍起家。”
“父皇……”腳下的阿緋終究又抬開端來,聲音有些顫栗,卻還清楚,“我並不是為了顧家,天下事慕容家的天下,我這麼說,是為了慕容家,自從父皇的新刑律實施以來,法場上的血向來就冇有乾過,我曉得都城的百姓們都很驚駭,有些人明顯冇做錯事就掉了頭,隻是說了兩句話罷了……因為說錯了話而送命,這底子毫無事理……長此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