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信賴皇叔，”阿緋輕聲說，“我……最喜好皇叔了。”

大抵是因為看梅樹看得出神，她的眸子裡透暴露一種悵惘的神采，禎雪同她目光相對,心中突然刺痛了一下。

兩人坐了會兒，阿緋到底就把在外頭的事情同禎雪說了一遍，隻說“宋守”對本身很好……最後傅腐敗呈現那段，她躊躇了會兒，終究還是把“宋守”的實在身份也照實交代了。

孤單狀……

禎雪手在嘴邊一攏，現在他的近身侍衛也已顛末來，將禎雪接了疇昔，阿緋圍著轉：“皇叔你如何了？”

禎雪怔了怔，身子有刹時的生硬，半晌卻又抬手，在阿緋的頭上悄悄撫過：“傻瓜，必定是受了甚麼委曲，皇叔隻想要你好罷了，如果連皇叔麵前也不肯說實話，我不幸的小阿緋，還能去信賴誰？”

她趴在樹乾上，低頭往下看，正對上禎雪瞻仰的臉，清雅的麵貌帶著擔憂神采，雙眉蹙起，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睇著她。

阿緋雙眸閉著，長睫閃閃動爍，點點地沾著細碎的淚，淚影翩飛，映出很多昔日風景來。

阿緋摸著老梅樹滄桑的樹皮，手指越來越用力，心底蠢蠢欲動地，有一股打動萌發，她昂首看著麵前老梅樹，笑道：“皇叔，不曉得為甚麼，我很喜好這棵樹……我是不是……爬過他啊？”

禎雪在樹下的確不知如何是好：“阿緋，快下來，留意些，跌下來不是好玩的！”

傅腐敗不言不語，倒是中間禎雪道：“阿緋，不成胡說。”

阿緋卻不管不顧，奮力往上，雙腳已經離地，那老梅樹是斜探往上的，很適合人從底下爬上去，阿緋像是條爬上樹的蟲子普通往前，禎雪跑到梅樹邊上，想伸手把她拉下來，手探出去，在她的腳踝跟裙襬間掠過，又感覺這行動非常不雅。

一陣風吹過，梅樹枝搖擺，阿緋正在入迷，乍然閒逛起來不免吃驚，尖叫了聲便趴不穩，頓時就從樹身上滑下來。

禎雪愣了愣，手指在阿緋的額前悄悄掠過，目光望著她光亮的額頭，很想在上麵親一口。

“那，是甚麼？”

禎雪哈哈地笑：“阿緋向來都是極聰明的。”

阿緋見他不言語，便嘲笑：“好個英勇的駙馬爺，竟然連私生子都有了，始亂終棄，無恥之尤，呸呸！”

阿緋雙臂緊抱著樹身，在極短的刹時，從搖擺的花樹枝子當中，麵前的慕容禎雪跟影象裡那一幕的慕容禎雪的臉堆疊在一起。

或恍惚，或清楚，或歡樂，或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