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爹在信中說涼州也生了兵變,鄰近的益州已有三郡入了亂兵之手,天下十三州,尚能安寧的,竟是少之又少……這天,要變了!”魏玄神采有些欠都雅,“我看阿爹字裡行間,但是有幾分……有幾分……其他的動機。”
“二孃子,二孃子……”低低的呼聲打斷了魏楚腦中混亂又惶恐的影象,她揉了揉額角,抬開端,神采有些恍忽。
“二孃子,娘子讓奴婢喚您疇昔,說是郎君來了信了,有事叮嚀,大郎、大娘也在哩。”一個梳著婦人髻的高個女子淺笑著站在魏楚身邊,輕聲說道。
大梁建業七年,西南涼、益二州遭受百年可貴一見的大旱,禍不但行,旱極而蝗,竟使二州數千裡地草木皆儘,百姓逃亡各處,易子而食,咽土飽腹,短短數月,死傷無數,二州各郡縣,更是十室九空。流民反叛,揭竿叛變,大梁境內,竟已四周烽火。
劉氏彷彿有些活力:“你阿孃好歹是將門以後,你媳婦阿妹也不是菟絲子,怎得,我們這一門女眷還會拖了你後腿嗎?”
劉氏俄然出聲,竟是驚著了魏楚,她連連點頭:“阿孃,我無事,就是方纔小睡了一下,另有些昏沉……”
這是她大嫂蔣氏,對她極好,卻在夢裡鬱鬱而終的大嫂。魏楚的眼眶更紅了,也更加不敢昂首:“冇……冇甚麼。”
“阿孃,我不是這個意義!”魏玄有些焦急,“這……這……長安城中向來冇如許的事兒啊!哪家府中會男兒全數外派,將女眷丟下主事的,便是陛下,也不會允如許的事!”
“家裡也冇甚麼人了,三娘還小,阿家年紀大了,這事,我也隻能跟你們說。本日剛好大郎休沐,你爹的信,你看了吧?”魏楚娘劉氏轉向大兒子。
劉氏早已看過信,現在雖略有些苦衷重重,但也不驚奇,反而是大嫂蔣氏瞪大了眼,不成置信地低呼一聲,隨即又嚴峻地四下看看,見門窗舒展,方纔小聲道:“這意義……阿爹是想……”
“無事。”魏楚擺擺手,“既然阿孃那邊催得急,那我現在就隨你疇昔吧。”
魏楚鬆了一口氣,方纔大兄說到益州兵亂,又說阿爹有彆的心機,這讓魏楚更加肯定了夢境的實在性,在夢裡,阿爹就是在這一年年底,起兵討逆的!而這逆,也就是現在的太尉陸頌之。如果她記得冇錯,那麼,半年之年,長安周邊亦將發作暴民之亂,而陸氏更是弑君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