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果換了平常,明姝自當是要大聲說出本意,可就是在被楚明康獎懲的這段光陰裡,她也清楚了些事。
施禮入坐,明姝做的不若楚離那般文雅。她心頭憋著氣,胡亂的見了禮便坐了疇昔。穿戴粉色宮鞋的小腳還不耐煩的在地上跺了幾跺。不甘的咬唇朝楚離那邊看去,卻直直撞上了楚澤那雙黑的深沉的眼睛,那和常日裡藏著邪笑的眼神大大不一,隻一眼就嚇的她收了眼睛,瑟縮的不敢再看那邊。
宮燈新明,夏水夜涼。百花正盛的禦園裡觥籌交叉,笙竹嫣嫣。
“常氏旁女?這又是人物?”她立馬來了興趣。
她放了手中的筷著,很不解的看著她,問道:“現在還能出個甚麼事?”
身在皇室,重視的便是顏麵這一說。她那日猖獗到了頂點,饒是楚明康再如何寵她,可首要的就是他的身份。他是天子,她是公主,尊卑主要還是必須清楚的。她受罰,不是為了反對立後,而是因為她駁了天子的麵兒。
晚宴已然過了一半,明姝也無聊極了,自之前那一過後,再也無人存眷她了。世人皆是你來我往,調和的很,也不見有楚離說的好戲,不免絕望。
她這頭遲遲不動,上麵的人早是看出了古怪。天子自前次罰了明姝後,兩人乾係就不對盤的緊,這會他也不開口,隻當這丫頭又在玩甚麼把戲。淑太妃倒是等不得了,光是兩人暗裡行動,她就猜著了明姝的意義。哪還真敢等明姝拉人上來,忙一臉崇高慈藹的朝明姝這邊不緊不慢的說到。
淑太妃這會看的鼓起,瞧那伴做花形,從中間舞出的少女,身子窈窕,姝顏麗影的。鳳目裡粉飾不住的對勁點頭,稍稍側首傲視明姝時,才發明她的非常。
這席上,她重視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楚致緹不說,單是晏晚就勾了她大半心機,那丫頭大略是要做皇後了,打扮的也愈發貴氣了。人深沉了很多,話也冇見說幾句,自打明姝對那舞姬頒發了喜意後,她隻冷冷看了明姝一眼。這倒叫明姝迷惑了好久,再看,那丫頭也不睬她了。
總之,她是不能在這類時候,又駁了淑太妃的麵兒……
“公主但是覺著無趣?”她降了聲兒,問到。
這一夜的家宴,倒是彆開生麵,明姝也是頭一次忍坐到了最後。晚宴結束,她還冇來得及跟楚離話彆,就被淑太妃的人送回了宮。
天子哪聽不出這兩人話間意義,隻笑著應下,親和的招明姝入坐。
“母妃皇姑說的是,此次是朕氣過甚了,姝兒快些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