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欲上前,安國公夫人繃緊的臉綻出笑容:“不必勞煩滕娘子,席上行酒令時扭到了,有些使不上力罷了,平常也犯過這弊端,歇一歇就好了。”
杜夫人點點頭,陛下大酺凡是隻令三品以上大員陪飲,若無朱紫相邀,平常官員是進不了紫雲樓的。
滕玉意又道: “方纔諸位冇在竹林中,不知那妖物有多殘暴,它爪子足有這麼大,一爪就能要人道命,撲襲人的時候,半點聲響都無。”
滕玉意滿心都是如何救表姐和端福,當即收起促狹之意,隨杜夫人認當真真施禮。
杜夫人愕了一瞬,拭淚點頭道:“好孩子,還是你明白,姨母這是急昏頭了。”
安國公夫人掩袖而笑:“我當甚麼了不得的法器,本來是個馬毬,常聽國公說世子貪玩,送這東西來是要陪我玩麼?”
世人早已是脊背發涼,聽了這話,幾乎低叫起來,滕玉意目光從左到右一掃,眼看差未幾了,便順理成章讓溫公公把傷者往裡抬,轉眼到了廊廡下,回身屈膝一禮:“多謝夫人承讓。”
門口沉著得如同一座孤墳,外頭的風進不來,裡頭的聲響也傳不出去。
老宮人隻知撞了邪物,未知如此險急,忙道:“快隨老奴來,萬年縣董縣令的二孃子剛纔也受了驚嚇,本要趕回城中救治,傳聞郡王殿下請了道長,臨時托人關照,也進紫雲樓了。”
她擠出笑容道:“夫人,你這是要做甚麼?“
“本來是滕將軍的令媛,剛纔我醉後失態,如有言行不當之處,先向滕娘子賠個不是。”
她如遭雷擊,環顧一下院內,董縣令家的管事娘子已是急三火四,杜夫人急欲將藥丸分給那婦人,她邁步上前,一把奪過那藥瓶:“慢著。”
客人皆已退席,閣樓門牖緊閉,從外頭是彆想看出端倪了,她細細瞧了半晌,再狐疑也隻能作罷。
溫公公道:“都是老奴思慮不周,隻當受傷的都是女眷,到門口驅逐滕娘子和杜夫人時,才知有位男仆也受了傷,頭先已經把董縣令家的二孃子安設在了攬霞閣,一時挪不出彆的院子,隻好先姑息。不過請幾位小娘子放心,老奴已令人拾掇中間的昭樂軒,頂多一刻鐘便可安設了。”
那少年踏月而來,口中笑道:“你配麼?”
杜夫人含淚道:“何曾跟我說過?我到前頭看百戲,你阿姐嫌悶要留在雲會堂憩息,我想著看完百戲就回城,也就冇強著她,誰知這孩子轉頭就出了庵,還撞上如許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