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琪的心突突直跳,眼眸裡隻容得下天子的麵龐,隻可惜光芒太暗,相互都看不清神情。
玄燁悄悄拽她的被子,把人拉倒了,問道:“是你讓布常在帶乾糧來的。”
“是……”嵐琪有一瞬,感覺統統到此結束了,但是天子的掌心觸摸到額頭,竟然有一股暖流,直往內心鑽。
“老祖母今晚如何這麼焦急?”蘇麻喇點了蠟燭,端了茶過來,說,“能有甚麼事呢?”
“模樣兒姣美,我隻見了一眼,就記著了。”玉兒說,“玄燁碰到那麼幾次,難怪印象深切。他們屋子裡如何樣,那丫頭撒了謊,玄燁冇發脾氣嗎?”
“你笑甚麼?”玄燁公然道,“朕已經不是第一次瞥見你笑,那日站在榮朱紫的門外,你捧著禮品低著頭,也在笑是不是?有甚麼歡暢的事嗎?”
蘇麻喇笑了:“不端莊的老祖母。”
“皇上冇睡著,奴婢也睡不著。”嵐琪應道,“但是奴婢能不說話,不展開眼,皇上,您就當奴婢睡著了可好?”
玄燁問:“誰叫你不帶乾糧來?”
“寫字?”
從這視窗望出去的方向,是鞏華城地點的位置,隔著整都城,舒舒孤零零地躺在棺槨中,而他身邊,又有了其他女人。
夜色漸深,慈寧宮中早已不見元宵宴時的熱烈,玉兒單獨靠在床頭,回想著今晚的景象。
本來天子並不是頭一遭遇見她,早在布承諾侍寢的時候,天子就曉得了這女人的存在,布承諾對天子說,進宮後若不是有這麼個好女人陪在身邊,不曉得日子該如何過。
“朕一向想問。”玄燁道,“是你真的不懂乾清宮的端方,才讓帶來了,還是為了幫她引發朕的重視?”
但深知格格的脾氣,不敢再打趣,一五一十地說了那宮女的來源。
“他們有甚麼資格,和朕一起來記念皇後?”玄燁轉了疇昔,目光浮泛地看著窗外,“一個個的,自發得是甚麼呢。”
但是屋子裡,玄燁確認身邊的人睡著後,卻離了床榻,趿鞋至窗下,看那團聚的明月,在風中在雲裡,忽隱忽現。
被窩裡的人,乾脆伸直起來,也不曉得該如何答覆,用被子捂著半張臉,膽怯地看著天子。
嵐琪從被褥裡爬起來,已經不羞於隻穿戴肚兜在天子的麵前,更何況這裡這麼暗,本就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