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了書房，格格們並不在，隻要玉福晉坐在桌前，範文程心下一歎，艱钜地上前要施禮。

皇太極顧恤地說：“看我，好端端地提起這些，叫你不歡暢了，不提了。”

尼滿將熱茶端給大汗，亦是笑道：“玉福晉一貫聰明。”

海蘭珠為他脫掉靴子，盤腿坐下將他的腳捂在懷裡揉一揉，那和順體貼的笑容，看一眼，一整日的倦怠都散了。

這日回宮後，便以玉福晉的名字，往範府催了三四趟，命範文程明日必須定時進宮為格格們講課。隔天上午更是又派人來找，範文程便在眾目睽睽下，幫著頭吊著胳膊，一瘸一拐地進了宮。

範文程怔然，望著大玉兒，不知該如何應對。

“回側福晉的話，臣的祖輩，是因莫須有的罪名被貶謫至此，當時候這裡還叫瀋陽，邊疆之地一入冬便寸草不生，祖祖輩輩都想著能重返都城，何如……”他悄悄一歎，“都來不及了。”

他是含笑說的，眼底更有幾分高傲，曉得皇太極還是和疇前一樣心疼mm，海蘭珠內心就結壯了。

範文程內心明白，玉福晉本日是有備而來，而貳心中既咽不下這口氣，也捨不得敬愛的女人，倘若玉福晉能出麵，必定就是皇太極在背後撐腰，有皇太極撐腰，他何懼多鐸放肆放肆。

皇太極道：“玉兒就這麼把孩子全丟給你了？”

皇太頂點頭：“正兒八經學出些模樣了，頭疼的是，愛問的為甚麼越來越多，煩也煩死了。”

皇太極不語，端著茶杯考慮，玉兒聰明他是曉得的，可就怕太聰明，將世上的統統看得太通透，內心就會有承擔和痛苦，他並不但願本身的女人，過得辛苦。

皇太極道：“不學也不要緊。”

“是，臣講錯了。”範文程抱拳道，“玉福晉大恩大德，臣冇齒難忘。”

海蘭珠曉得，她們姐妹倆的心機，是一樣，縱有先來後到，即使皇太極本是玉兒的，可現在，她也不肯把本身的男人讓出去。

“白日帶著阿圖和阿哲，明天雅圖不去上課也在身邊，那纔是一刻都停不下來。”海蘭珠笑道，“但是承諾了給她們縫娃娃，都伸長脖子盼著呢。”

海蘭珠臉紅了，害臊帶怯地看著皇太極，眼底的笑意是幸運而安寧的，她在這個男人的懷裡，重新活了一次。

海蘭珠沉下目光：“我生或死，都與科爾沁再無乾係。”

“我們上課吧。”大玉兒說，而她卻又是一歎，神情沉重地問，“範先生，我們蒙前人當初真的如答應惡嗎？”